纪晓北吓得大叫一声。自己早上整理好的被褥都铺开了,被子里好像,好像躺着一个人。是人还是鬼?她撒腿就往外跑,捂住嘴不让自己喊出声。生怕惊动了床上的人鬼。她本是不怕鬼的,可刚从凶宅回来,床上硬生生地躺了一个人。说不怕,有点高看自己了。黄婆嘴里叼着一根毛根,吃的津津有味,就见一个黑大的影子闪现在屋子拐角处。这身影她不陌生,她喊了一声:“啊,晓北呀……跑啥呢……“纪晓北伸手猛然扒住了墙角,伴随着一阵急速鞋刹的声音,她稳稳地站在了黄婆身前。惊得黄婆嘴里的毛根都掉了,天呀,这孩子怎么疯疯癫癫的,也不看自己是啥身子?黄婆刚要训斥她两句,就听到纪晓北惊声说道:“黄,黄婆,我屋里有……有……东西!”“有鬼?”黄婆自动忽略了东西两字,应声答道。她从小跟着赤脚医生爷爷走街串巷看病,听说过不少牛鬼蛇神事件。新买的宅院是个凶宅,她刚知道的时候,心里就犯嘀咕。但反对的话又不能说。自己就是个苦逼做工的,能有什么话语权,说了只会给主子添堵。而且风水先生说了,晓北夫君能镇住,她略微放心了。可,晓北没夫君呀……黄婆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脸色煞白。林婆子手里攥着一把青菜苗过来,听到她们的话,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老黄,别吓唬人,风水先生都说了,咱家晓北能镇住的,哪里来的鬼……”黄婆恢复了一点点理智,心口不一地点点头。林婆子抬腿就往晓北屋里去了。“啊……”林婆一声惨叫,手里的青菜掉了,脚底下一滑,整个人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纪晓北和黄婆急急冲过来,两双眼睛齐齐地看向了床铺。被子里的那个类似于人的东西,翻了个身,露出了头。纪晓北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低声说:“娘,黄婆,别怕,是个人,你瞧,有头,有头发!”“鬼也有头发……有长头发!”黄婆接了一句。纪晓北伸手去拉地上的林婆子。“别,别动我……”林婆子:还是坐着稳当!床上的东西又不耐烦地翻动,好像被她们吵到了一样。等她翻过身来,露出了脸,纪晓北喊了一声:“付老太太……”黄婆:“天呀!睡的挺香呀!”林婆:“亲娘呀,她怎么在咱家呀……”床上的那人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睡了过去,一动不动了。纪晓北把林婆子拽起来,把房门轻轻关上。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出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拍了拍咚咚咚跳的胸脯。虚惊一场!纪晓北和林婆子狠狠地白了黄婆一眼。“我可没说,有鬼,是晓北先说的……”纪晓北:……恶人先告状!顾不得和黄婆争论,纪晓北出门要告诉付家人。黄婆一把拉住纪晓北。“晓北呀,付家人会不会说是咱们把老太太给藏起来了呀?”黄婆担心地说,“这几天,桂夫人和那小丫头一过门口的时候,就说少咱们招惹老夫人。”纪晓北也听到过几次,不过她才不在意呢。自己又没什么坏心思,身正不怕影子歪!怕啥!林婆子也是这么认为,不怕,是老太太自己跑到咱家来的,咱还没告她私闯民宅呢。隔壁付家。付季昌听完张嬷嬷的话,气的脸色铁青,抬手把桌子上茶碗扔了出去。茶碗,不偏不倚打在了桂香的右脚上。她忍住没让自己叫出声来。早上被老太太砸了左脚,又被继子砸了右脚。不吉的征兆,她觉得真应该和二头跑。她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突地跳着。抬头看到在人群最后面跪着的二头。桂香仿佛看到了二头脸上幸灾乐祸地笑。“公子,要不我去隔壁问个清楚!”桂香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付季昌的一张俊脸,冷若寒潭,双眸里的凶光点点,眼神都没给桂香一个。他捏着拳头,大踏步地往外走。在场的所有都敛住气息,不敢抬头。张嬷嬷和阿黄早就吓的瘫软在了地上。他们也没想到,隔壁的人有问题呀!张嬷嬷想好了,一旦老太太有事,她就以死谢罪。跪在最后面的二头,看着一双有力的大足,穿着皂靴,从他身边走过。他后背的衣衫都被浸透了。心想:怪不得桂香对少主子那么怕……这气势,确实吓人……黑塔在门口拦住了付季昌:“公子,您的身份……还是我去为好……”付季昌双眼通红,像要喷出火来般恐怖。一把把壮如牛的黑塔拍了到了一米之外。黑塔:主子,怒了!他不禁为隔壁的那户人家,担心起来。主子在战场的时候,一人敌百人,杀人如砍菜……这毕竟不是在战场上,万一主子在安州城里杀了人……可不了得呀,他是皇上钦点的安州通判。会被老百姓戳着脊梁骨骂他,仗势欺人。那主子岂不是有嘴说不清呀!黑塔上前一步又拦住主子。“主子,您不能冲动,隔壁那户人家,还是交给府衙的人……”付季昌两次被拦住,气的脖子上青筋爆裂,手指关节被捏的咯咯响。他狠狠地瞪了黑塔一眼,仿佛在说:我是那么容易冲动的人吗?黑塔自动往后退了两大步,不敢再上前。他要是再敢拦着付季昌,他相信主子会一拳把他打飞。整条巷子都能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付季昌经过自己的宅院门口,大踏步地朝前走去。他提着拳头,捏了捏腰间的匕首。男女难辨,身材高大,一脸凶相,带着一帮半大小子练武……普通人家,哪里有这样女子,不会是山匪夫人下山吧?他刚要砸门,门在里面吱呀一声开了。一睹高大的身体挡住了视线,付季昌眼前一黑……:()荒年怀孕被休,我回娘家赚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