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熙道:“四妹妹是说三妹妹吧,我素来不喜欢三妹妹,咱们别理她。若是她欺负你,我为你出气。”
玉容扑哧笑道:“倒也不是完全说她,只是觉得在府上百无聊赖罢了。”
朱成熙玩心大起:“等大姐姐省亲过后,咱们设法闹黄相亲。若你还觉得无趣,我偷偷带你出府玩,如何?”
玉容大喜:“就这么说定了。”
省亲前三日,府上彩灯香蜡乐声环绕,配上皑皑白雪如人间仙境。
这日,廖姨娘从庙里回府了。
廖姨娘身材玲珑,面容清秀,眉间和朱探月有几分相似,但比朱探月要沉稳内敛。
廖姨娘带朱探月跪着请罪。
“妾身在庙里给夫人祈福,没想到三姑娘怂恿四姑娘逃亲,妾身十分自责,请夫人重重责罚。”
朱夫人对廖姨娘很温和:“起来吧,此事和你无关,三丫头我教训过了。”
廖姨娘垂泪:“夫人处置得太轻了,请夫人处置妾身,不然妾身心内难安。”
“听说你跪在佛前念经,替三丫头赎罪,好几日不曾睡好觉,又捐了许多香火银子。”朱夫人颇为感动,“你的心意我明白。”
廖姨娘叹气:“三姑娘,你可知错了?”
朱探月死硬哭着道:“当日我真的只是和四妹妹玩笑,并不是本意。”
廖姨娘沉下脸道:“有些玩笑不是胡乱开的,须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玉容暗暗心惊。
这廖姨娘三言两语将过错推掉大半,还暗指朱探月说话单纯,自己有意陷害。
前世在朱夫人眼皮底下生出儿子的人,果然不简单。
玉容在朱夫人身后,轻轻一笑:“三姐姐那日说得有鼻子有眼,可不像是无心说的,连外头男子的家世隐私三姐姐都清清楚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廖姨娘告诉的。”
想推责任?
我答应了吗?
廖姨娘面色一凝,随即微笑:“此事总归是三姑娘的不是,三姑娘须得给四姑娘赔礼才是。”
朱探月委屈上前:“三妹妹,是我的错。”
就这么一句话吗?
前世逼死本尊的利息都不够吧。
玉容清浅一笑:“三姐姐错在哪里?”
朱探月的怒气蓬勃而出,几乎压抑不住。
廖姨娘笑意依旧:“三姑娘错在听信身边人嚼舌根子,又一片赤诚担心四姑娘,将这些有的没的传了出去。”
好个一片赤诚。
竟是责备自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
玉容微笑道:“既然是身边人嚼舌根子,那么应当重重惩罚才是。”
廖姨娘的笑容淡了些,她看向朱探月身边的丫鬟婆子。
“我和四姑娘的意思一样,银蝶跟着姑娘不知规劝,请夫人择日打发出去,另选好的丫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