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启低头不说话,这些他当然都知道。“你若等任以霖不明不白地死了,本王觉得恐怕你才是无脸面对他吧!”南梁王冷声道。任天启咬紧牙关,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一样,从包里掏出一个令牌来。“王爷,老臣愿意为您效忠,为霖儿报仇雪恨!”南梁王接过令牌看了看,上面刻着任天启的名字。他笑了笑,将其收下。“任大人手上还有两万精兵呢,加上本王自己的三万,这足够了。”……两人坦白心声之后,还是像模像样地捕猎了几只兔子和山鸡。南梁王回去的路上,看着任天启又道:“今日捕猎结束后,本王要暗杀范醒、刘昶两人,你到时候替本王作掩护。”任天启微怔,不过还是很快点头答应,“王爷,不用您亲自动手,老臣替您动手。”南梁王点头,微微笑了笑,“这是计划的第一步。任大人,本王不会亏待你的,更不可能像刘豫那般不识眼色。”他说的是刘豫方才对任天启说的那番话,真是无异于伤口上撒盐。这时天色已是昏暗,远处一抹斜阳,光辉晕染了半边天。刘豫兴致不减,颇为喜悦地高坐在马上,身后的人为其提了几箩筐的田鼠、野兔还有一些飞鸟之类的。他看见南梁王和任天启两人走过来,笑道:“皇叔,你怎么今日运气这么差啊,这一共才几只啊。”南梁王只是附和地笑了笑,“皇叔年纪大了,不如你那么年轻,自然是打不了几只。”刘豫的眸光一扫,放到任天启的身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头便走了。等其走后,诸位大臣也都准备散去。有些陪着刘豫的臣子还得了不少封赏,他出手大笔,一赏便是百两银子。南梁王见状,也只是笑而不言。回程之时,任天启跟南梁王刻意隔了一段距离,他先走在前面,而南梁王紧随其后,主要是怕惹人怀疑。等走出园林时,只见一辆枣红色的马车拐到了林子左边,然后掩藏与丛丛绿林之中,不见踪影。南梁王在后面停了下来,他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往外探头。只见一辆辆车马路过,忽然他的眸光停在了范和刘两个字样上。“刘大人,范大人。”南梁王下车,笑着走过去。范醒一见是南梁王,立即谄媚着:“王爷,老臣都以为您先走了。”刘昶也跟着给南梁王鞠了一躬。“我方才觉得有些头晕,让他们把车停在路边,稍作休息。”南梁王解释。范醒和刘昶相视一眼,关切问道:“王爷,您身体可还好?是不是方才打猎时受了伤?”南梁王笑着“嗯”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衣袖,“小伤而已,不碍事的。两位今日倒是收获颇多啊。”范醒和刘昶猎到了不少,他们两人一直都是讨好刘豫为主,今日也是这样,刘豫走到哪儿,他们便跟到哪儿。“还好,只要皇上开心,我们作为臣子的猎到多少都不是关键。”刘昶笑起来的时候,眼有些狭长,显得人带着几分狡黠。南梁王眸光往他们身后扫了扫,这时那些臣子大概走得都差不多了,就剩下他们三人的马车停在此处。南梁王看了眼天,说道:“时候也不早了,那两位就先回去吧,本王也该走了。”“恭送王爷。”范、刘二人答道。等他们上了马车,南梁王对一个戴着面罩的人吩咐道:“跟在他们后面,从刘昶的车下手。”此时任天启早已在林中等候一阵了,他听到车轮行驶的声音,立即警觉起来,然后从马车上跳下,手中背着方才剩下的长箭。这路面有些狭窄,范醒的马车走在前面,刘昶也没有跟其并肩,而是在后面跟着。刘昶坐在车里,下意识地掀开帘子看了眼后面。身后南梁王的车忽然不见了,他瞬时愣住,把头伸出去查看。只听此时“咻”得几声,一道疾风吹过来,刘昶吃痛地叫道:“有,有刺客!”只见他的脖子被人准确无误地射中,鲜血长流,淋湿了衣襟。说完,他便失去了意识,身子直接趴在马车车窗外。而紧接着又有几箭飞过来,不偏不倚地射中到他的头部。前面的范醒听到了声响,他长了个心眼,隔着纸窗看到后面的场景,虽然模糊,但大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妙!赶紧驾马!”范醒紧张得不行,也没打算回头给刘昶搭一把手。还没走几步,只听前面的马夫叫了一声,然后便是跌在地上的摩擦声。如果没预计错,应该是前面也有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