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且道:“这个外男,就是襄平王麾下容都督容朔!昨夜,魏府的一个丫鬟就看到,王妃与容都督纠缠在了一起……”
“够了!”楚帝勃然大怒,“今日是襄平王的婚宴,岂容你这老匹夫在此胡闹!”
高堂之上的暴喝,让整座王府都抖了三抖,卢挚这一会儿也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是酒后失态,原本不清明的意识,此际清明了几分,整个人惴惴不安,忙不迭告饶。
“微臣御前失仪,请圣上息怒!”
好端端的婚仪,突遭变故,几乎所有人都乱了心神。
楚帝一双锋锐的眼,定格在了卢挚手中的信上。
一字一顿:“信给朕拿来。”
卢挚掌中的信,被裴太傅抽走,递呈至楚帝面前。
楚帝摊开一望,看完后,面容上的神态淡到毫无起伏,又把信给了燕皇后:“皇后怎么看?”
沈春芜藏在大袖之中的手,微微渗出了一丝凉汗。
盛轼似乎体察到她紧张的思绪,牢牢握住了她。
男人的手掌宽大柔厚,包笋衣似的包裹着她。
沈春芜心中一切的不安和毛躁,此一刻被悉数抚平了去。
燕皇后展开信,读了读,她倒是非常的平静,淡然一笑:“这不就是七殿下少年时期写下的信吗?陛下难道连七殿下的字迹都认不出?”
帝王老了,且越来越多疑,朝堂上一丁点风吹草动,或是有人拿一些阴私之事做文章,他就会变得易怒。
燕皇后早已见怪不怪。
不过,搁放在以往,她可能就让楚帝做主。
但今番的光景不同,有人要欺负沈春芜,那就是触了她的逆鳞,有人蓄意要辱她名声,燕皇后绝不姑息此事。
燕皇后对楚帝道:“此则内宅之事,与朝堂政务无关,臣妾愿为陛下分忧,”
燕皇后身为中宫之首,处理这种家务事,理当也是擅长的,那就交给她罢。
若是楚帝来处理,指不定又要与盛轼吵架。
今日父子关系好不容易得到缓和,楚帝并不想煞风景。
楚帝道:“好,今日这一桩变故,就交给皇后全权处置。”
燕皇后领命称是。
燕皇后第一时间不是把质问卢挚,而是温声吩咐盛轼:“新妇应是受了惊,王爷先送新妇回洞房罢。”
沈春芜已经受过很多莫须有的指责了,今日就让她来替她撑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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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芜被送入洞房里,盛轼需要去前厅应付宾客,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他需要去解决。
临走前,盛轼让雪姨来照顾她。
雪姨发觉沈春芜手很凉,忧心道:“王妃的手怎的凉成这样,老奴拿手炉来。”
等雪姨拿来了手炉,沈春芜的手逐渐回暖。
沈春芜明晰地记得,上一次成婚,顾夫人骂她是扫把星,没有人会来娶她,且将烫茶泼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