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个强奸犯?’对于这种既不要逼脸,心里又没点逼数的问题。如果他问出口的话,江柔大概会沉默一小会儿,然后说:“是。”……算了,不问了。老子就是强奸犯!你咬我?!他没回话,江柔揣摩了一下他的表情,觉得愤怒值应该是在直线下降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下降,但反正就是哄一哄就平静了就是。就侧头对张姚氏说:“他不嫌弃,麻烦大娘帮将军盛一碗吧。”然后拉着他的手坐下。沈十三不是很懂心里这种酸酸涩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既然人找到了,也不是预谋着要跑。那就可以不打断她的腿!哦不!暂时不打断她的腿!馄饨端到了面前,沈十三才反应过来。你就给老子吃这玩意儿?!因知道他还余怒未消,需要哄着点,江柔擦了筷子递到他手里,语气柔柔的,“将军试试吧?”沈十三哼了一声,傲娇的接过筷子。老子就给你点面子!等谢凯赶到的时候,一桌子人已经在和和美美的吃馄饨了。他迷茫了。这是什么鬼?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不是还一脸老子不打死她不罢休的表情?这会儿怎么就坐下吃馄饨了?!那我早上一顿吼不是白挨了吗……江柔看到谢凯来了,就招呼他,“谢先生也来了?先生吃早饭了吗?坐下一起吃点吧!”说着就要去给他煮馄饨。谢凯看了一眼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馄饨,咽了口口水。我没吃……可是我不敢坐下来吃……他听见自己很欢快的说:“夫人别忙活了,我已经吃过了!”江柔说:“原来吃过了呀,那我就不招呼谢先生了。”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沈十三都没吃,做管家的能先吃了?!但是江柔也知道沈府规矩大得很,他们不敢跟沈十三一桌吃饭,说穿了只会让他更为难而已,索性就顺着他的话说了。“那夫人和将军就慢吃,郭尧今天轮休了,府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沈十三没理她,江柔点了点头,“那谢先生就先忙去吧。”郭尧含悲带泪的回了沈府。路上在街边随手买了俩大饼填肚子。心里悲愤不已,这一大早的,我招谁惹谁了?!江柔本来是想在张姚氏的铺子里多呆一会儿,但沈十三一来,张姚氏和她说话也放不开,小安安还被他吓得直哭。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江柔就只能告别了张姚氏,说等抽空就来看她。虽然沈十三对江柔很好,但张姚氏还是忍不住的怵他。毕竟对江柔好也不是对她好,她对沈十三的印象,还是一个杀人如麻并且看不惯她的混不吝。多看他一眼,张姚氏就觉得自己要折寿,自然不会多留他们。沈十三走的时候,还趁江柔不注意,狠狠的瞪了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安安。你个崽子,等你长大点儿,老子让你哭都哭不出来!张姚氏一哆嗦,赶紧捂住小安安的眼睛,怕看到这么扭曲又狰狞的表情,给小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心理阴影。江柔拉着沈十三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沈十三本来是想骑马。但这截路人流量大,出了这条街,还是闹市。据江柔所知,闹市纵马……起码抓进去蹲半个月。虽然也没人敢抓沈十三,但他毕竟还是个朝廷官员,知法犯法……似乎不太好。两人就这样牵着马,漫步在晨曦中。江柔应沈十三要求,穿暗色服饰,发簪的款式也十分老成。但她毕竟年龄小,穿得再老成,一张脸除非历经岁月洗礼,否则该稚嫩的还是稚嫩。沈十三的衣袍款式也都不花哨,服饰虽然简单,但是属于低调奢华风,再看那匹毛色油光水滑的马,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两人站在一起,女的娇美男的霸气,倒是算得上登对。走出了西街,人流量就更大了,渐渐有人认出了沈十三那张脸,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内容无外乎就是‘将军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他们为什么大早上牵着马压马路?”“他们不会是想秀恩爱吧?不然为什么有马不骑?”最后一问,就从侧面凸出了沈十三不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沈十三难得守了一回规矩,就撞到了有人不守规矩。两人牵着马慢慢走,突然听见身后伴随着一片谩骂,传来一阵马蹄声。骑马的人在马背上惊慌大喊,“让开!都让开!马惊了!马惊了!”发狂的马儿在闹市里横冲直撞,掀翻了不少摊子,也让不少人在匆忙避让中摔得找不到东南西北。道路前方,一个六七岁的稚童无措的站在中央,看着直冲过来的马儿,做不出反应。,!江柔一看,下意识的就往那稚童的方向跑过去。没跑两步,手腕被人一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十三已经抱着那稚童,就地一滚,险险的躲过催命的马蹄。他动作极其迅速,放下稚童后旋即起身,抓住从一旁擦身过的马尾巴,狠狠往后面一拽,一掌把坐在马上的人拍飞,自己翻身上马,勒着马缰,拽着马儿飞奔出一段距离,发狂的马居然渐渐平静下来。江柔三两步上前扶起还坐在地上的稚童,轻声的问:“小朋友,你没事吧?”孩子似乎被是吓懵了,木木的摇头。这时候,沈十三驾着已经平静的马回来了。他把马缰绳一丢,对着那马的主人冷冷道:“不会骑马就少出来丢人现眼。”那人被说得面上一臊,但确实是自己理亏,讪讪的道了歉,牵着马走了。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女人,抱着刚才那稚童一阵翻来覆去的检查,“乐生,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快告诉娘,有没有哪里疼啊?”那孩子似乎缓过神来了,虎头虎脑的说:“娘,我没事!”旁边路人在说:“乐生娘,可是这二位救了你家乐生。”乐生娘赶忙对江柔和沈十三作揖道:“多谢二位恩人大恩,二位援手,简直是我家乐生的再生父母!”说着拍了拍乐生的后背,催促道:“平时娘是怎么教你的?”乐生看着江柔,学着他娘的动作做了个揖,脆生生的说:“谢谢姐姐!”然后又对沈十三做了个揖,同样道:“谢谢叔叔!”……人群里诡异的寂静了一瞬间,然后哄然大笑,有人在打趣,“乐生,你娘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呀?!”乐生娘窘迫的敲了乐生一个脑奔儿,“你这孩子,这要叫哥哥!”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乐生叫得其实也没毛病。沈十三近三十,孩子只有六七岁,叫他叔叔也行,哥哥也不算太出格。可这关键是,他叫了江柔姐姐,又叫沈十三叔叔。这他妈就很尴尬了……是人都看得出这俩是一对,这孩子红口白牙,就硬生生把沈十三叫成了长辈……沈十三很生气!前阵皇帝才嘲讽他玩儿养成。他其实是很不认同这种说法的。等再过二十年,说不准你后宫里还有比你小二三十岁的,居然还有逼脸来讽刺我?!江柔一看沈十三要炸毛,拉起他的手就匆匆走了,生怕走慢了,他一脚就踹那孩子身上去了。沈十三回了揽月阁都还气鼓鼓的,看着江柔阴测测的说:“你说你也快二十了,怎么连条皱纹都不长?饭都吃哪儿去了?!”无意间听到的采香:“……”沈十三说完又自己生闷气去了。生了会儿闷气,又突然想到江柔穿着小粉红,白嫩白嫩的样子。真几把好看啊……转而又开始苦恼。她穿个大妈的衣服都有人喊她姐姐,再穿嫩点岂不是有人冲上来喊妹妹了?!可是她穿小粉红真的好看到老子骚动啊……所以,到底要怎么才能让她只把小粉红穿给老子看?在线等!无比急!张姚氏已经出府,江柔除了双面绣,基本上就没什么好挂心的事情了。最近沈十三老拉着她往外跑,绣品动得少,今天得空再府,江柔就又拿了针线,在绣架前面坐下。绣了一会儿,发现院子的自然光比屋子的的光线好太多,采香就帮她把绣架搬到院子里。沈十三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再到处找江柔,就看到她坐在院子里,于是自己也坐了过去。躺在老爷椅里昏昏欲睡的看了大半天,等探出去看了一眼,他‘咦’了一声。沈十三瘫痪在床的那段时间,江柔没事做的时候绣了不少,沈十三一直没有看过,对这幅绣品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圆圈上面。现在瞟了一眼,觉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江柔见他似乎有兴趣的样子,难得在他面前有了些小女儿的心态,把缎子从绣架上取下来,将双面绣的另一面翻了过来,得意的显摆,“我厉害吧?!”沈十三平时不太关注这些东西,但从小看遍稀奇古怪的宝贝,对珍贵东西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江柔手里的缎子,正面是一幅富贵的牡丹,背面却是一幅杜鹃衔枝图。这种技法,在皇宫里也只有一个绣娘会。但会这种技法的绣娘不是大秦人,是两国邦交的时候,蜀国送来的。大秦以武治国,不是很注重这些风雅事物的发展,一般实用性不强的东西,若是需要很高的技术含量,全靠邦交贸易的手段来获得。送进秦皇宫的那个绣娘,自一年前眼睛也不行了,就没再动过针线。沈十三在沉思。最近鞋子穿着不合脚,你要是精通这玩意儿,就帮老子缝一双呗?!将军大人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你这么厉害,得空帮我缝双靴子。”,!江柔:“……”两人正在说话,谢凯来报,“将军,严副将和梁副将来了。”沈十三气愤。他现在就是个挂职,怎么什么事情都来找他?能不能让他多休息两天?!“说老子不在,让他们回去。”沈十三说。话一落脚,就听见严天罡兴奋的声音,“将军!给你说个稀罕事儿!”沈十三一看,得!进都进来了,现在说不在也晚了。于是问:“什么稀罕事?”你要是敢说公事老子就打死你!严天罡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正要说话,被梁正抢了话头,“将军,前那些天我们围猎的那只雪狼,肚子里竟然有崽子,今天早上竟然下了两只小毛球!”雪狼一般生活人烟绝迹的的荒山上,已经是极为罕见的动物,上次沈十三带江柔去冬猎的时候,她见过严天罡口中的那只母狼。全身皮毛雪白,只有头和脚是浅象牙色,有巨大的头和细而柔美的身体,站立起来比人还高。她们一般是群居,这只不知道怎么就落单了,被沈十三他们捡了漏。女孩子对毛茸茸的东西总是没什么抵抗力,要是那头雪狼温驯一点,江柔都想当小狗来养。但它野生长大,太凶悍。严天罡把他们带回去,都只能关在笼子里面圈养。听见有了小狼,江柔还是有点动心的。小小白白的团子,肯定很可爱。沈十三正想说生了就生了,眼角余光瞟见江柔的表情,就问:“:()将军抢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