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为什么要关门破产啊?我們亏损这么多,哪里还有能力偿还债务!反正我們是没钱,镇里看着办吧。”
天马纺织厂的老板马钢不高兴地嘟囔道。
马钢的不满旋即“传染”了部分老板,他們开始嚷嚷起来,纷纷提出要镇里帮他們解决实际困难。
“镇里看着办?你們是私营企业,自负盈亏,不是镇办企业,为什么要镇里看着办?你們这是无理取闹!”
褚亮勃然大怒,猛然一拍桌子,怒吼道。
“镇里已经仁至义尽,你們自己的债务自己想办法解决,镇里不是开银行的!”
季建国也冷冷道。
马钢霍然站起身来,冷笑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俺們也不怕什么了——反正就是这个熊样了,关门可以,要钱没有!哪怕是坐牢,我也拿不出钱来了!”
“对对,就是这样!”
“人死卵朝上,怕个球!”
一些小老板开始随声附和。
砰!
彭远征猛然一拍桌案,缓缓站起身来,扬手指着马钢沉声道,“马钢,你这是在威胁镇党委政斧吗?”
“你开厂子十几年,早就赚得屁股冒油,装什么穷?开着进口的轿车,住着豪华的别墅,在城里还养着花容月貌的小蜜,你没钱?你的钱都喂狗了吗?”
“市场风险、竞争残酷,你在做企业的第一天开始,就必须要有这样的准备和觉悟!”
“债务必须要清偿。实在不行,就通过司法手段,变卖你厂子里的设备、厂房和地皮,封存你个人的账户,我就不相信,凑不出几百万来!”
“你只要跟我説一声,无力偿还债务——镇里马上就向区里汇报,咱們走法律程序解决!马钢,你敢不敢?你説!”
彭远征一声厉喝,马钢顿时涨红了脸,老老实实地垂下头去。
“谁还是这种情况?公开站出来!”
彭远征清冷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着,他威势凛然的目光从众人身上缓缓扫过,“你們都有很强的经济基础。这一次倒下并不意味着永远倒下!只要你們选好项目,还可以从头再来!你們的新项目,镇里甚至可以帮你們协调银行贷款!但是纺织厂关门也好,转型也罢,必须要清偿债务!”
“如果谁想要当老赖,谁想要浑水摸鱼,那么,必将严惩不贷!你們好好想想,债务是赖不掉的。我希望大家不要公开践踏法律,不要公开跟镇党委政斧对抗!当然,你真有难处,镇里也不会坐视不管!”
“下面,由褚书记和季镇长负责跟大家谈一谈具体的艹作思路。我希望在一个月以内,镇里的纺织企业该走哪条道都要明确下来。毕竟,拖下去,对你們没有什么好处!”
説完,彭远征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干纺织厂老板面面相觑,眸光复杂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彭远征虽然年轻、虽然在云水镇工作时间不是很长,但他的雷霆手段和刚毅果决以及巨大能量,在镇里“有口皆碑”,在场企业老板有不少已经领教过了。他們心里很明白,如果有人耍花枪,肯定会受到彭远征狂风暴雨一般的“收拾”。
咳咳咳!
褚亮鄙夷地扫了众人一眼,心道就是一群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褚亮清了清嗓子,淡然道,“好了,都打起精神来,面对现实、配合镇里,把你們各自的屁股擦干净!刚才彭书记的指示,你們都听到了,不要心存侥幸,不要跟党委政斧对抗!不要耍小聪明!”
“抛开你們作为企业和企业家的社会责任、和法定责任不谈,单是讲讲个人的良心,你們也不能赖账!工人們这些年帮你們赚了多少钱?厂子要关门了,这点钱你們好意思赖账?嗯?良心上能説得过去吗?”
“我插一句。不要搞小动作,镇里既然找你們谈话,就做好了各种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你們每一家企业的基本运营状况、个人资产状况、负债情况,镇里都一清二楚。”
季建国扬了扬手里的一份材料,“镇里已经向公安机关报备,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公安机关就会在第一时间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