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着衣裳,洁白柔软的貂毛立起来挡着半张脸,抗风又保暖,顶着雪也真没觉得冷。
转到云王府所在的大街上,见云王的豪华马车已然停在王府门口了,云王正站在门前瞎转。钱浅心说,坏了,迟到了。她赶紧加快脚步,想着待会儿不论他说什么难听的话都要忍着些。
云王神情有些焦急,“戚河怎么还不回来?她今日会不会不舒服了?”
徐祥正想说话,看着雪中眯了下眼睛:“那个,是不是逍遥姑娘?”
王宥川定睛去看,雪花纷飞中一抹白青色的影子蹒跚而来,在漫天落雪中显出模样。她头顶白雪,脸颊和鼻尖泛着微微的红,给原本苍白的小脸增添了几分动人的颜色,踏着飘落的鹅毛向他走来。
王宥川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芒,心海掀起涟漪层层。
钱浅走得太急,小腿一个没倒腾好跪倒在地。
“啊……”她心里哀呼,我的新衣裳!
王宥川蹭地窜了出去,不顾身后徐祥的惊呼,几个大胯步来到钱浅面前一把拎起她,一边上下查看一边斥责:“连路都走不稳!笨死你算了!”
所幸雪很厚,钱浅见衣裳没脏松了口气。
王宥川见她没什么大碍,架着她一只胳膊将她带到了门廊下。
钱浅被拖拽着走得更加不稳,脚步踉跄着道歉:“对不住王爷,我今日迟了些……”
王宥川火气挺大,“戚河呢?本王叫他去接你,你怎么自己走来的?”
“啊?”钱浅诧异道:“没见着。可能雪太大,错过了。”
她眉毛、睫毛上的雪花凝成微小的水珠,伴随着说话时飘出的白气,将她的脸衬得有些朦胧,那棕色的眼眸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整个人好像变得和平常很不一样。
王宥川有些失神,为何她这副狼狈模样,他却觉得,美过了他所见过的一切颜色?
钱浅见他不说话,试探地喊了一声,“王爷?”
王宥川回过神,莫名有些暴躁。他粗暴地伸手拍掉她头上、肩上的落雪,斥道:“笨死了!这么大的雪,都不知道打个伞的吗?”
钱浅觉得他等久了发发脾气也正常,但还是弱弱地解释道:“举伞会手冷,胳膊还会酸。”胳膊酸就写不了字了。但后面这句她没敢说。
王宥川被她气得无可奈何,从徐祥手中抢过银丝袖炉塞到她手里,又继续训道:“想想也知道,这么大的雪,我怎么可能不让戚河去接你?在家老老实实等着不就好了!”
钱浅想问这公车接送准成吗?以后每次都接送吗?可看他那副吃了火药的样子,终究没敢问出来。
戚河驾着马车很快回来,看到几人忙道:“逍遥姑娘已经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