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绵绵端来了鸡汤煮的粥,宋十安吹着粥,一口一口喂给她。
钱浅皱着眉头艰难咽下,又喝了一碗,空空如也的肚子总算舒服了一些。
吃过饭后又喝了药,宋十安询问事情经过。
钱浅只说她中箭后就昏迷了,醒来发现身处地牢之中。
她趁人不备杀了其中一人,骗过另外一人将其关在地牢里,与第三人打斗时不敌受伤,在那人欲掐死她时顺利反杀,而后将其投入地牢之中,放了把火。
她骑着他们的马跑出来,却在路上头晕眼花,所以才把自己绑在马鞍上,期待马儿带她找到人。
宋十安没有起疑,叫李为带着指挥使和都尉一同,前去钱浅说的地点去查线索。
安排好一切,宋十安洗漱收拾躺在钱浅身边。
钱浅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嗔道:“还不快睡?看你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宋十安握着她的手,说:“浅浅,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钱浅心思一动,“你是否查到什么眉目了?”
宋十安轻轻亲了下她的额头,“你不用操心,一切都交给我。”
钱浅踌躇了下,解释道:“其实,我还有件事没说。那劫匪对我说,是我抢了皇太女的人,所以皇太女想要我死,他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宋十安猛地抬头:“你刚才为何不说?”
钱浅忙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她拉了好几下,宋十安才重新躺回来。
钱浅继续道:“我觉得此事十分蹊跷。第一,若他们真的想杀我,大可当街杀了我,反正无人看见,岂不直接?他们根本没必要把我绑走,对不对?”
“第二,就算想让你找不到我的尸首,那把我拉出城杀了,找个僻静之处挖个坑一埋,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的。对吧?”
“第三,以皇太女的身份,定是有极其亲近可信之人替她做此事,她根本没必要去雇凶杀人,凭白给人留下把柄。”
“第四,他们为何要主动对我说明此事?看似想让我死个明白,我却觉得,他们像是在特意告知。皇太女不至于雇这么蠢的人吧?”
“最后就是,我觉得他们并不想真的杀我。否则就我这么一个受了伤、还饿了两天的弱女子,若非那人一再留手,我是绝对不可能成功反杀的。”
宋十安想了一会才说:“你说的有理。可是散播谣言、辱你名声的,的确是七皇女王宥萱,人证、口供确凿。她与皇太女同为贤妃所出,最是亲厚。若说此事与皇太女无关,难以令人信服。”
钱浅不知还有这出,这下好了,蛇鼠一窝。
宋十安见她神色莫测,问:“你怀疑是……?”
钱浅如实道:“只是猜测,会不会有人浑水摸鱼,借王宥萱闹事之机将我掳走,好把脏水泼到皇太女身上,离间你与皇太女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