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瀚开朝以来首位三元问鼎的状元郎,恭恭敬敬地拜在这小女子面前,称呼老师!
姚丞相激动地起身,快步朝她而来,大声道:“我就说,钱浅这个名字怎么如此耳熟!老谢,老谢你记得吧?她当年的考卷,咱们二人可都看了啊!”
谢太傅也站起身来,应和道:“是,我记得十分清楚。那少年文章锦绣,胸有乾坤,策论应答更是句句切中要点。当时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文章是出自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之手!”
“哎呀呀!想不到啊!真是万万想不到啊!”
姚丞相来到钱浅身边,挤开完全怔愣住的姚菁菁,如获至宝般激动:“小友有经世治国之才,何不入仕为国效力,仕途定然无可限量!”
大瀚朝入朝为官除了科举这一条路,还有就是内阁重臣的竭力举荐。只是朝堂力求官场清明,朝臣们为了撇清“结党营私”嫌疑,极少去推举人才。
江书韵做梦也想不到,她曾看不上的儿媳会这样一鸣惊人,被一朝丞相和太傅亲自邀请入朝为官。
更让是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是,钱浅轻笑了下,当场谢绝!
“多谢二位大人厚爱。只是我生性散漫,不敢妄蓄大志,只好辞让二位大人的好意了。”
她的态度没有一丝犹豫,仿佛这样的事早已习惯,所以拒绝得也这般干脆而直接。
两位当朝一品重臣见多识广,也不免松怔。
姚丞相从女儿口中对她略有了解,倒不觉得她持才傲物。可是他实在惜才,于是又劝道:“小友别忙拒绝。老夫知晓你不在意名利那等俗物,可是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并未只为权势名利,更是为恩惠百姓、福泽后世啊!”
钱浅道:“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我只想把握当下,身心安稳岁月中,人生且自由。还望丞相大人成全。”
姚菁菁反应过来,撒娇着拉开父亲:“爹爹,你干嘛要勉强人家?如今她寄情于高妙音律,随性过活,又有何不好?”
姚丞相转而去劝宋乾:“宋公,你倒是劝一劝啊!如此大才怎可埋没?”
宋乾哈哈一笑,引着人去一旁:“姚大人,可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心怀天下,志向高远的。孩子们的事儿,就由她们自己去吧!”
“宋公你糊涂啊……”姚丞相与宋乾远去,还在痛心疾首。
江远山这才得空跟她说话,感叹道:“你还是如从前一般执拗。不过看你连丞相和太傅的面子也一样不给,心里竟舒坦了不少。”
钱浅无奈说他:“这宴席不是为了让你这个准君后在众人面前露脸的么?真不知你扯我出来图个什么。”
江远山垂头低低地笑,调侃道:“老师出尽风头,学生也是一样沾光的。”
沈望尘见二人谈笑风生,眸光晦暗不明,完全没了看热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