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后看向皇太女,佯做痛心疾首:“皇妹,你莫不是见父皇命我监国,怕大权旁落,才想出此等主意?皇妹你糊涂啊!那时你危在旦夕,父皇又心急你的安危一下子病倒,才命我代为监国。如今你回来了,皇兄自是会将监国大权拱手归还于你的。”
王宥辉对一众朝臣放言:“诸位大人,本王在朝多年,不敢说有何等成就,但也算是沐雨栉风、不辞辛劳。本王自知资质平平,从不敢心生妄念,如今却因父皇临危受命,让太女殿下对我这个做皇兄的,生出如此忌惮。是本王这个皇兄做得不够好。”
“眼下大瀚正值危及,本王自请将监国之权交还皇太女殿下,毕竟眼下还是我朝安危更为重要!”
昌王反咬一口、以退为进,一连串的话把皇太女这一派的人给堵得死死的。
不少朝臣看皇太女病弱难愈的模样,都犹豫起来。毕竟不论他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皇太女都不像是能重新监国的样子。眼下正值两国交兵之际,不是看他们争夺皇权的时候。
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刻,皇后代为宣布皇帝旨意,命皇太女、昌王共同监国,考虑到昌王身上有输送利益、培植党羽的事有待查证,皇太女又重伤未愈,让云王一同协理监国事宜。
下朝后皇太女便吐了血。
王宥辉阴云密布的脸上总算稍加缓和,“太医的消息果然不假,皇妹肺腑洞穿,喘息急些都会吐血。”
近侍道:“咱们刑部虽然安排了人,但倘若太女那边有人插手,最终免不得被查出一些事端。”
“哼!大部分人早前就被她拔除了,也没剩几人了。”王宥辉气恼道,又叮嘱道:“关键的那两个,一定要保住。”
近侍道:“是!”
王宥辉气得拍了下桌子,“拿捏那群贪污官吏的把柄,如今却反过来成了本王的绊脚石!这么久,竟连抢走册子的人是谁都没查出来吗?”
近侍头垂得很低,“据说闯进院子的不过十来个人,可咱们追去那么多人,竟无一活口,实在匪夷所思。唯一的解释,便是对方还设了埋伏,有人接应。而且从尸体上的伤口分析,有军中之人的手法。”
王宥辉拧起眉,“宋十安的人?”
近侍摇摇头,“可事发之时使团尚未归来,宋十安也从未离开过使团。”
王宥辉突然想到了那抹身影,笑了下:“呵,难不成又是那小女子给本王的惊喜?”
近侍道:“若真如王爷猜测,钱夫人从年初上元节便一再打乱王爷的计划,何不直接将她杀了?”
王宥辉深深呼出口浊气,“本王眼下倒是希望她当真有此通天之智。本王若得她襄助,一统天下之期指日可待!”
近侍有些忧虑:“可若她不愿帮王爷,又该如何?”
王宥辉不屑地笑了下,“你以为父皇会相信我无辜吗?不过是在权衡罢了。皇妹如今这身子,一场风寒就能要了她的命!若再废了本王,难不成真让四弟那个草包掌管大瀚?”
“钱姑娘够明聪,却不知帝王之术。本王这一点培植党羽的手段,在父皇眼中实在无伤大雅,没了皇妹,父皇想保大瀚昌盛,本王便是他唯一的选择。待本王除了宋十安,坐拥天下,她一个寡妇能得本王青睐成为皇妃,还不感激涕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