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抬起王宥川的胳膊,量了他的肩宽、臂长、腋下,顺着他说:“好好好,您没有。王爷您最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了。”
王宥川蹙眉,疑惑道:“本王怎么觉得你阴阳怪气的?”
戚河噗嗤乐出声,“王爷您居然听出来了!”
王宥川回手拍了戚河后脑勺一巴掌,“你笑个屁!”
“别动。”钱浅拍了他肩膀一下,将皮带环过他的胸,去量胸围。
王宥川突然就僵住了。
钱浅又量了腰围、臀围等,将数据一一记完,才发现王宥川居然就那样僵直地站着,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她说了句“完事了”,王宥川才放下一直乖乖举着的手臂,吞咽了下口水。
钱浅整理着纸张,“你确定真都要?要不做两身就算了吧?”
王宥川声音莫名有点低沉,“都要。”
钱浅又道:“那估计需要些时日才能做完了。”
王宥川仍是低着头,闷声说:“无妨,不急。”
这么好说话,都有点不像他了。钱浅仔细地盯着他看了看,关切地问:“王爷您是生病了吗?感觉您脸色好像有些红啊?是不是冻着了?”
王宥川有些慌张地偏头躲闪,含糊地说:“没。那个,没事,我就先走了。”
二人脚步匆匆,一阵旋风似的就没影了,只留下钱浅与绵绵莫名其妙地四目相对。
戚河追着王宥川的脚步,见他突然就停下了,还用手拍着胸口,急急地问:“王爷,您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啊?”
王宥川脸更红了,没好气地又拍了戚河后脑勺一巴掌,“笨死你算了!”
云王催了稿,钱浅不再去铺子,老老实实在家整理那些琐碎之事,梳理顺畅写成册子。
这天夜里她正苦思冥想着,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钱浅打开房门,沈望尘一身夜行衣出现在眼前,感觉很意外。
沈望尘会武功,她并不意外,第一次见面,她便知道他并非世人眼中那个爱美人、爱玩乐的浪荡子。她意外的是他怎么会跑来她这里。
她蹙眉问:“你怎么来了?”
沈望尘脸色有些白,“我受伤了,没地方去。”
钱浅一脸冷漠:“你还可以去死。”
沈望尘问:“你不打算让我进去?”
“猜对了。”钱浅毫不留情关上门。
沈望尘在门外叹口气,“那我只能去敲你妹妹的门了。”
钱浅掏出折迭匕首。
上次那个大汉从天而降不蒙面还要杀她灭口,实在把她气坏了。她不怕死,但不能接受死得这么莫名其妙和憋屈,于是在那之后便请匠人按她的要求打了这把折迭匕首,时常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