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尘却拉起她的胳膊,钱浅挣扎了一下,沈望尘问:“你现在还有力气?”
“你……”
钱浅话未说出口,沈望尘突然打横将她抱起来,她本能地搂住他的脖颈,不悦地蹙眉问:“你干嘛?”
沈望尘挪动步子,将她放到榻上,轻佻地说:“占了你的榻醒醒酒,现在还给你。你以为呢?”
钱浅没再说话,直接抱过她的抱枕,背朝沈望尘闭上眼睛。
沈望尘推了推她,“你还没说呢!跟谁怄气呢?谁敢惹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教训他。”
钱浅闷闷地说:“老天爷。”
“啧!”沈望尘一本正经地说:“说真的呢!没跟你开玩笑,我真去帮你教训。”
钱浅道:“我说的也是真的。”
沈望尘叹口气,就势躺在她背后空出来的塌边上。
钱浅察觉他的动作,抱着抱枕回过身,冷冷漠视他。
沈望尘挑衅似的问:“又想动手?你现在打得过我吗?”
钱浅轻嗤一声:“反正让云王看见,你费尽心思得来的信任就全变了意味,我又不会损失什么。”
沈望尘闻言坐起身,轻叹道:“你还真是清楚如何一招制敌啊!”
钱浅不再回应,闭上眼睛。许是中午没睡,又或许是刚才练舞累着了,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她侧躺着,身体微微蜷缩,低着头,下巴搁在抱枕上,一只手抱着抱枕,一只手插在下巴和抱枕的中间。
沈望尘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睡姿。他去她屋里睡过两次,她一直都是这个姿势。先前没觉得有什么,此刻却突然意识到,她的睡姿从未舒展过。
她很不安。
虽然她成日里镇定淡然,眼神宛如一汪平静的湖水,但睡梦中的人大都是没有意识的。睡出这样没有安全感的防备姿态,只能说明,她心底是不安的。
沈望尘很不解。
既然她不是青楼女子,那她为何要在枕头下放匕首?
又是何事,会让她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仍旧不安?
她究竟在怕什么?
钱浅醒来后便离开乐坊了。
每年春秋两季都是京中各家高门贵胄相继举办各种活动的时刻,赏花、品茶、采摘、打球,总有热闹可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