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巴拉完饭,刚准备找借口告辞,宋十安又盛了一碗冬瓜丸子汤送到她手边,“天冷了,喝碗汤暖和。”
钱浅只得把汤喝了,才道:“我吃好了。家中还有事,不便陪你了,你慢用。”
宋十安却说:“我也吃好了。顺路同行一段,不介意吧?”
钱浅说不出“介意”二字,便只得抢先一步把饭钱结了,二人一同走出酒楼。
走了一段,钱浅一直没吭声。
宋十安踌躇地问:“浅浅,我们,还能做朋友吧?”
见钱浅看过来,他又连忙补充道:“就像,就像你与姚姑娘她们一样。京都城人际关系庞大复杂,我,或许偶尔能帮上你一些忙……”
说完他又觉得这话好像看低了钱浅似的,急忙又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自强独立,也有能力自己解决问题。我就是想着,既然你交了姚姑娘、徐王妃、云王、尘毅郡王他们那么多朋友,那是否,多我一个,也不算太为难……”
他似乎有些懊恼,钱浅却并未在意,反问道:“你真的,只是想跟我做朋友吗?”
宋十安迟疑了一下,诚实地说:“我的确还没能放下过去。但是你放心,我已经知晓了你的意思,自然不会再强求,让你感觉为难的。”
他停下脚步,保证似的强调道:“浅浅,我能把握好分寸的。”
钱浅没犹豫着,还是没敢答应。
她很想告诉他,她并不是怕他把握不好分寸,而是怕自己把握不好分寸。
宋十安有些焦急:“你我相识一场,我真的很珍惜与你相识的日子。就只是朋友,说说彼此不愿对别人提起的事、聊聊不愿跟别人说的话。我知道你不缺朋友,但是我很缺。至少我眼盲轻生的事,我就没有别人可以说,只有你。”
他都这么说了,钱浅只得说:“那好吧!”
宋十安终于松了口气,迈开长腿跟上她的脚步,“那,你能不能像叫姚姑娘菁菁一样,还是唤我十安?”
钱浅拒绝:“你现在身份尊贵,怎能那样随意?别人会说闲话的。”
宋十安很坚持:“徐王妃可是王妃,身份不比我低,你不是一样唤她名字么?”
钱浅解释道:“芷兰不一样。王妃是因昌王的爵位才会有的身份,是附属。她在我面前就是她自己,不是昌王仲妃,所以我才叫她的名字。你看,云王的身份是他自己的,我从不叫他的名字,都是称呼王爷的。”
宋十安提醒道:“可是你也直呼尘毅郡王的名字。”
“那是因为他跟我认识的时候还没封郡王……”钱浅说半截,就发现这个逻辑有漏洞。
宋十安果然抓住这个漏洞,抿唇朝她歪了下头:“我与你相识之际,也并未封侯。”
钱浅败了,“好吧,宋十安。”
见宋十安还要再说,钱浅直接把他的话堵了回去:“诶,你不要得寸进尺哦!我叫沈望尘也是连名带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