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问:“沈望尘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你就说被我迷晕了,然后我就跑了。这样我也轻松,你也能去做你想做的事儿,还能再赚一份钱。一举多得,如何?”
吕佐冷笑一声:“我的价钱,你出不起。”
钱浅心中腹诽,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她偷偷从荷包里拿出帕子攥在手里,再次起身给他倒水,用商量的语气说:“你先说个数嘛!出不出得起在我。何况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以咱们的交情,便宜些又何妨?”
吕佐正想接送到面前的水杯,就见钱浅突然动作,似乎是想朝他丢暗器。他的身体早已形成肌肉记忆,条件反射直接做出格挡反击的动作。
可怜钱浅帕子还没展开,就随着水杯一起掉在了地上。手臂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小小闷响,在水杯刺耳的碎裂声中完全不显,但巨痛却瞬间席卷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啊啊啊啊啊…………”
钱浅痛得尖声惨叫。
吕佐根本不理会她,看掉落在地上的帕子愣了一下,弯腰捏起帕子抖落出夹在里面的粉末,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定会跟我耍花招!”
钱浅捧着手臂大口吸气,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吕佐却讥嘲她:“别装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我装你大爷!你给我滚!”钱浅气得直飚脏话。
吕佐见她眼眶通红,眼泛泪花,狐疑地凑过去看,却见那本该纤细笔直的小臂,此刻却微微有些变形,当即傻了眼。
“断了???”
钱浅真的很想杀人。
可她的折迭匕首还在断掉的那截手臂上绑着。
医士说不使用麻沸散,接骨的效果会比较好,钱浅咬着布卷等医士把手臂接好,浑身上下都被汗浸透了。
吕佐脸上写满了内疚,扶着钱浅回到住处躺下,又去给她煎药。
药里加了安神的草药,钱浅喝完不久就睡过去了。
吕佐借着烛光帮她擦去额头上汗珠,纠结要不要把他不小心打断了她手臂的事告诉沈望尘?
若得知她本来没事,却被他不小心打断了手臂,公子怕不是得气死……
吕佐把行囊搬到小院厢房,收拾住下。
次日一大早,钱浅醒来,他已准备好了早饭。
钱浅断的是右小臂,接骨后被医生用竹片绑得死死的,吊在脖子上,连手腕都不许转动。
吕佐发现钱浅左手不会使筷子,表情别扭地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她嘴边。
钱浅气道:“放我碗里!给我拿个勺子!”
吕佐忙不迭照办。
吃完饭,钱浅压抑怒火问吕佐:“你该不会就打算这么黏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