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岸张张嘴,就发现怎么都不是陆临意的对手,干脆偏过头去,冷哼着不再理他。
陆先生这才把人揽进怀里,细细密密亲她越发亲不够似的,“娇娇,你下半年就出去了,总要让我多见见的。”
这话一说,许岸所有拒绝的话语就都说不出口,反身把陆先生抱住,细长软白的手指插进他的发缝内,把他整个人捧在怀里似的,吻从眼眉处落下,吻到下巴处,细碎的胡茬刺着她的双唇。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看起来粉白如玉似的男人,竟然也有胡茬,吻瞬时停住,竟然耐心细致的揉搓了起来,像是得了什么意趣的玩意。
刚刚还被吻得起了兴致,旖旎遐想,刹那间冷了下来,小姑娘撩完就跑,现如今把他当个玩物似的把弄着,陆先生一腔燥热,息不灭,却也燃不尽,当即把人裹进怀里狠狠嘬了一口。
“许岸!”他哼咛着,“我会被你玩坏的。”
许岸没想到会再碰到老贾。
彼时钱多多过生日,是一年中最热的一段时间,大家嚷着要去吃点下火消夏的食物。
还是丁悦然出了主意,“北万广场那边开了家创意菜,有一道山楂小甜点开胃好吃,去尝尝怎么样?”
自从沈蛮离开北青市,许岸便再未吃过山楂乳酪球,虽说不知道什么类型的甜品,却也总想去试上一试,因而举双手赞成。
她其实问过陆临意,几次路过南苑的门口,她都会多看两眼,这里从创意店变成服装店,几经周折,终不是老贾在时候的平稳肃静。
陆临意只说,“南苑这地本就是他平白得来的,现如今握不住,也算是他命里没有。”
再多的没说。
许岸不懂,也不太在意,只是多少替沈蛮可惜。
她离开北青市的时候,其实不光是施宁,就连沈蛮她也没有再联系,一并锁在了之前的手机里,怕的便是沈蛮和老贾若是复合,她会觉得尴尬。
他们都是因为陆临意认识的人。
现如今看着北万广场挂着的这家名叫“壹蛮”的店,多少有些恍惚。
人进入店里,是最常见的经济体装修模式,黑色的铁艺装饰,配了些庸俗的挂画,与南苑截然不同。
原是以为是自己想多了,这店与老贾或许没有任何关系,可能山楂乳酪球上来,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的味道。
到底多问了一句,“店里的老板贵姓?”
服务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虽不是一眼惊艳的漂亮,但胜在年轻水灵,揣着一双玻璃球似的黑色眼珠,笑容灿烂,“姓贾,是不是很好吃?我们老板以前在松街巷司马胡同里做私房菜的。”
那副少女怀春的自豪模样,像极了许岸第一见沈蛮时,那副灿烂明媚的样子。
和盘子上,刻着的“壹蛮”两个字比,还真是讽刺。
没有多言,只笑着说,“好吃,你们老板的手艺不减,还是老味道。”
只是这一盘山楂乳酪球,从在南苑时的228,变成了现如今的68,倒是造福了她们这些做学生的。
出来的时候,钱多多好奇的问她,“你以前来这吃过?”
“没有,”许岸笑着摇了摇头。
南苑与她而言到底是不同的,她来到北青市的第一晚,见证的人生第一场浮华。
那个可以看到雍王府的二楼天台,承担了她少女时期多少浪漫的旖旎。
却是没想到,服务员小姑娘会告诉老贾,他追出来的时候,许岸他们险些就要坐着电梯向下。
带着喘,叫着许岸的名字,“许,许小姐,你跟阿蛮还有联系吗?”
比之前见他时,老了许多的样子,手臂上的纹身被黑色的打底衫遮挡住,脖子上的,贴了厚厚的胶布,大概是商场或是店里有规定。
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短,新冒出的发茬,多了白色的印记。
算下来,老贾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他的女儿,应该便是今年高考的。
许岸笑着,疏离却平和,“没有了,我记得你的女儿今年高考,怎么样,还算顺利吗?”
老贾摸了摸头,有些尴尬,“旭旭没有许小姐聪明,勉强考了个三本。”
许岸点头应着,只说了句,“跟我没什么可比的,倒是不如小蛮,当年美院的尖子生,这才是聪明。”
这般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绝不是许岸惯常的,更何况,沈蛮已经和他分开,她替她说得再多,也于事无补。
只是这一圈人啊,兜兜转转还在身边的,也只有她和陆临意了。
许岸也说不清,是怅惘还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