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转身回眸,眉尖蹙得深了些。
燕徽柔腰带上的装饰,垂着几朵淡黄色的铃兰,随着人走动轻声作响。
打扮得这么漂亮,怎么,倒还真上心了吗?从前燕徽柔在杀生门时却不?会如此。
真恶心。
那铃兰朵朵,摇得刺目,格外膈应。
在燕徽柔彻底与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江袭黛伸出?了一只手?。
她拉住了燕徽柔腰带上的小摆件,攥紧一把扯了下来。
燕徽柔被这一拽,不?免踉跄,停住脚步,蹙眉问:“您在干什么?”
“累赘又无用的玩意?。”
江袭黛合拢掌心,几朵脆弱的小饰品被她碾为尘泥,自指缝中如松散的沙子一样地?落下。
“换了。”
她握着燕徽柔的腰带拽紧了,取下手?上的纳戒,从里头挑拣了片刻,取出?一朵殷红的佛桑花玉佩来,而后系在了燕徽柔的腰间。
江袭黛低眉系那玉佩时,格外轻柔仔细,不?知为何弄了很久,只是快要好?的时候,燕徽柔却说?:“可是我更喜欢那个。”
女人蹙起眉梢,忍不?住低声骂道:“……难看死了。”
但其实不?是的,燕徽柔戴那个的确要自然一些,毕竟和她清丽的衣裳很相配,还有这个年纪的灵动。
只是江袭黛一看到那玩意?,便想起日日出?门鬼混的燕徽柔,便觉得十分碍眼。
江袭黛道:“此物是一件法器,与那寻常把式自然不?同。”
“你若是遇上危险,便摔碎这玉佩,本座可……”
燕徽柔却抬起了手?,一把覆上江袭黛的手?背。
手?背忽地?被暖软的肌肤罩住,让她下意?识停了一下。
她感觉燕徽柔的手?握了握她的,一种柔软的感情还未泛起,手?却被燕徽柔轻轻拿开了。
燕徽柔取下那玉佩,并未戴在腰上,温声说?:“门主,喜爱仅是喜爱而已,不?是说?优劣好?坏。”
“我先退下了,明日还得找您练剑。毕竟许久未给您验成果了。”那姑娘冲她浅浅笑了笑,还是一样地?耐心。
只是笑容比以前客气了许多,隐隐约约地?,像是隔着了什么:“门主也早点休息吧。天太?晚了,我看您神采不?是特别好?。”
她走了,只把玉佩拿在手?里。江袭黛看见她顺手?塞入了纳戒,估计会丢到哪个角落去积灰。
江袭黛回了琼华殿,没说?什么,把大门一关,闭得死紧。
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什,不?喜欢便罢了。
她蹬着台阶上楼,钻回了卧房。
坐在梳妆镜前,想起燕徽柔说?自己神采不?太?好?。
当真吗。
江袭黛对着镜子凝视了半晌,她捧着自己的脸颊,拨开鬓侧垂落的发丝,抚上眼尾。
的确是憔悴了几分。
看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