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徽柔的脚尖点在地上,踩实,静悄悄地走了:“阿兰若只是看上门主的实力了,想?要找条大腿靠着,没有恶意就行。往后这样的人还会有很多,说不定也能碰到真心欣赏她的人。”
【嘶……你?这话说得跟临终托孤一样。】陈茶安叹了一口气:【好吧,眼下也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
燕徽柔如没事?人一样与?闻弦音分担工作,弟子们不愧是修道之人,手脚极快,短短两日的功夫,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新收来?的外邦弟子,也全部收拢完毕。
“我们杀生门的资金,总不好全靠门主一个?人。余下的弟子不是在摸鱼就是划水。”
“这样不好。”燕徽柔对闻弦音道:“把?奖励制度和对宗门的贡献挂钩,每过十?年还得设下对修为水准的考核。”
“嗯。”闻弦音:“明日我先写一份草案。反正门主不爱管这事?,如果?燕姑娘瞧着可以,便推行吧。”
“辛苦了。”
“小事?。”闻弦音叹了口气,难得吐露了句真心话:“对我来?说明确的要求,还是比天天揣摩门主的脸色简单。”
“是吗?”燕徽柔忍俊不禁:“可是门主很好懂的,并不复杂。”
闻弦音:“……燕姑娘,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能光明正大地盯着门主观察很久。”
【是啊……虽然我知道江袭黛看不见我,】陈茶安吱声道:【有时候和她无意对上视线还是心惊肉跳呢。】
燕徽柔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明月轩内,燕徽柔抱着双膝坐在床头,短暂地脆弱了一下。
毕竟在撞见阿兰若对江袭黛示好这一幕,她也只是表面上的没事?人而?已。
心里其实……
希望她不再孤独,不说贴心贴肺,起码还有说得上话的人。希望她的心能独立起来?,不为情爱所拘,过得潇洒很多。这样要是走到分别?的那一天,江袭黛才不至于崩溃。
但是不甘同样清晰。
因为燕徽柔知道,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加爱她了。
也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她了。
【我瞧你?这几日不怎么去找她了,燕燕,也是在铺路吗。】
“已经明显到,被你?看出?来?了吗。”
“还好她没有看出?来?……”燕徽柔埋在臂弯里,抵着额头,眼泪于黑暗处流下,一滴滴打在腿上,突然泣不成声。
【怎么突然哭了?别?哭啊。】陈茶安那边顿时手忙脚乱了,悉悉索索一阵子,【你?是不是后悔过来?这一遭了。但是反正都干出?这种事?了,也没办法,就顺着走下去吧。】
“不后悔。”燕徽柔揉了揉眼眶,又笑了笑:“至少,我让她高兴过了。”
【冷静一下。你?这又哭又笑的……】陈茶安放轻声音哄人:【精神波动很剧烈,我这边检测仪器都开始报警了。】
燕徽柔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果?真,没过太久就恢复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