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想起燕徽柔和江袭黛那个女人,又不免咬牙切齿地想,失忆了还是这么能攻略!
太恐怖了!堪称当代打工人之最。
这是怎样?的一种敬业精神??
陈茶安这段时间?里,总是在心底里吐槽着她,也许只有这种嬉笑怒骂的吐槽,能稍微转移一下心中压抑的情绪。
毕竟,就是这样?一个敬业、温柔,又很耐心的女孩子,大家都很喜欢的人——
她却在二十三岁那年,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燕徽柔是在穿书?局自杀的,服药,大概有七十多粒。她那么细心,甚至还做了两手准备,为了确保到达目的,还有一部?分是注射药物。
陈茶安不可遏制地想到这里,眼眶不由?得红了。
在出事前一天,燕徽柔还和没事人一样?与她在外面吃了顿饭,甚至还给她推荐了家门口的新馆子。
陈茶安还记得她戴了一条浅蓝色的围巾,毛茸茸的,上面绣着一朵白色的雏菊。燕徽柔提了两杯奶茶站在办公?室等?她,浅笑的神情一切如常。
没想到这几乎是最后一面。
她们的行业向来心理问题频发,辞职退休的人不占少数,但是像如此重大的事故,还是头?一回遇到。
局内的医疗部?因?为这个事故忙成一团,洗胃,抢救,但是由?于时间?过久,情况一片危急,各项数值都飘了红。
局内的医疗技术是较为先进的,在紧急情况下启动了备案——分离了她的意识和肉体,把意识上传到匹配度最高、安全系数也最高的异世?界先存放着。
至于躯体,迅速于营养液里冷冻保存。后来通过讨论方案,又熬过漫长的过程,一次又一次的治疗,总算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陈茶安来到医疗部?,去工作人员打了招呼,然后轻车熟路地去到了存有燕徽柔躯体的那一间?病房。中间?摆的不是床铺,而是一罐椭圆形的生命容器,飘着淡蓝色的营养液。
燕徽柔睡在中央,海藻般的长发飘在液体里,微微晃动着。肤色及其苍白,几乎能看清底下的血管,身上盖了一大片无菌布,遮蔽着身体。
她的双手叠在小腹,睡容平和,毫无阴霾,像是回到了人类诞生之初的海洋里一样?。
只是周身插满了管子,连接了各种各样?的监测设备和循环装置。
陈茶安打开了仪器的界面,轻点?几下,打印机嗡嗡作响,吐出两张纸,她双手拿着,递给了何女士。
何女士接过来,那是燕徽柔近一个月的生命体征评估折线图。
确实是在缓慢下滑的。已经从58降到了56,如果更低,想要让意识匹配回□□,就会很艰难。
何女士扶了一下老花镜,脸色凝重,喊来了医疗部?主管。
主管姐姐的胸牌上写着她的名姓,程冠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