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妙菱要处置王依依身边的人,王景澄也并不敢出口阻拦。
王依依的母亲和下人把心思动到了当朝最受宠的贵妃娘娘身上,这件事总得有一个人付出代价。
王依依算是保下了,三叔母也提前送回了家庙,也保下性命,如果他还要被赵妈妈的命也保下来,那对于贵妃来说,王家就太不知轻重了。
“本宫还以为兄长还会求情。”
王妙菱饮下一口梅酒,淡然的挑眉看向王景澄。
“这刁奴在府中也作威作福惯了,她的夫君和儿子也仗着娘娘的关系欺男霸女,还闹出过人命,就算娘娘不杀,回去之后微臣也不会轻饶。”
“是吗?”
“自然是。”
王妙菱轻声笑了笑,提起酒壶给王景澄倒酒。
王景澄赶紧把酒杯端起来:“娘娘,微臣不敢。”
“你是本宫的兄长,这有何不可。”
“多谢娘娘。”
看王景澄这样拘谨的样子,王妙菱叹息一声。
“兄长这样惧怕本宫?”
王景澄一顿,狠狠的低着头:“微臣自然不怕。”
王妙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顾自的喝着:“兄长有什么话大可以直接说,本宫对王氏并无恶意。”
王景澄慢慢抬眼,看着王妙菱笑着说:“微臣和王家对娘娘也是忠心不二。”
王妙菱放下酒杯,轻声道:“本宫自是知道的,兄长还是不要拘礼,这里只有我们兄妹二人,还是放轻松一些,今日的事情,还多亏了兄长为本宫筹谋呢。”
王妙菱说着,端起酒杯轻轻触碰到王景澄的酒杯上。
二人一同饮下,王景澄正襟作好,才笑了笑:“其实就算没有微臣和王依依,娘娘今日也是稳操胜券。”
“此话何意?”王妙菱问。
王景澄低声说:“顶罪的那名刺客应该还没有死,微臣亲眼看见玄察司有人将那人口中的毒药扣了出来,应该是娄司主想保留下这个证人,隐瞒华珠公主等人,调查侍卫的家人会不会有可以之人去联系,从而证明幕后主使是华珠公主。”
王妙菱垂下眼眸,这应该是段浮的命令,当下找不到确凿证据,就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所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想办法帮助她。
王景澄找到王依依去做假证,而段浮保留下证人,等之后详细调查。
倒是一心为她,就是效果不佳。
“如此说,陛下还是爱重本宫的。”
“这是自然。”王景澄笑着说:“但就算没有陛下和微臣,娘娘也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做实华珠公主的罪,她今日是注定要去冷宫的。”
“兄长,还真是高看了本宫。”王妙菱打趣着。
二人又在月光下饮了一会儿酒,宫中没了纯贵妃,王妙菱一家独大,只要她想,太子可以立刻重新回到她的名下,就算是要立王妙菱为后,在朝堂也不会是原先那样皆是反对的声音。
王妙菱和王景澄都知道,走到现在的位置,不站在山巅便是坠入深渊。
他们商议了一会儿,主要是让王家多谨慎,虽然王妙菱现在与宫中的几位高位妃嫔关系都很好,但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冷宫的华珠就不会善罢甘休。
为了两国暂时的太平,华珠公主在安国就不会太轻易的死。
王妙菱有些微醺,她看王景澄的确时刻拘谨,一时都不肯放松,有些没意思,便准备回去了。
她在荔枝的搀扶下起身,向着轿辇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住转身。
“兄长,你实在不用这样惧怕我,我也没有那样心狠,只要王家不背叛本宫,本宫是不会对王氏如何的,或许王氏并没有想要到如今这个地位,但本宫必定要夺得后位,这谁也阻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