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哎哟,那你得好好说说,我回去帮你查是怎么回事,改明儿我带你去给她烧点纸,免得叫她缠上。”
樊珈打了个寒颤,她在心里默念: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嘴上却诚实道:“那我去哪弄纸钱?”
“这个你甭担心,奚官局有,我到时给你拿点来,你可能被就是昧上了,烧点纸就行,别怕,啊。”
樊珈欲哭无泪:“宫里一天死多少人啊,你怎么还得回去查一查才知道?”
富贵嘘了她一声:“我的祖宗,可不敢胡说啊,这话传出去可不得了。”
他又抓了个三明治在手里:“你在这等我消息,我很快便回来。”
樊珈在尚食局等了一炷香左右,富贵果然回来了,还揣了个册子在手上:“我查到了,你那天撞到的,是浣衣局一个宫女,以前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后来犯了错,被撵去了浣衣局,甭担心,她不是被打死的,是病死的。”
“病死的?”樊珈愣了下,“什么病?”
富贵挠挠头:“这个……”
他的脸居然红了,樊珈凑过来一看,好么,看不懂,只好让富贵帮忙解答,富贵的脸红得更厉害,拗不过樊珈,才小小声道:“就是女人病。”
樊珈心想女人病是什么病啊,她再追问,富贵也说不明白,反正病就是这么个病,怎么患上的他不知道。
晚上樊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得知对方是病死的,她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深夜中,不知是谁哼哼了两声,饱含痛苦,樊珈一骨碌坐起身,瞪着眼睛四下查看,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好一会才有人动弹,是睡在樊珈旁边床的月季。
月季长了张圆润的鹅蛋脸,此时这张鹅蛋脸已是面色惨白冷汗涔涔,吓得樊珈鞋子都忘了穿,几个大步过去,手忙脚乱点起烛火,赶紧扶住她:“你怎么了?要不要给你找医妇?是哪里不舒服?你别起来、别起来,你躺着,我去叫人!”
可她还没转身呢,就被月季一把拉住,鹅蛋脸涨得通红:“我没事,只是那个来了。”
第240章第十朵雪花(九)
“啊。”
樊珈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就想说那你要不要来片布洛芬,然后才想起自己现在啥条件,赶紧问道:“是不是很难受啊?我去给你弄点热水。”
月季连忙拉住她:“不用那么麻烦,我忍忍就行了。”
樊珈不赞同地摇头:“怎么能忍呢?你在这里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尚食局夜里有人当值,要点热水还是可以的。
怕吵醒其它人,樊珈还刻意压低嗓音,大家累了一天,每天回来都是沾枕头就着。
宠妃系统啧啧称奇:“这种时候你怎么不懒了,也不躺着装死了?”
按照它对宿主的了解,还以为她会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呢。
樊珈不搭理宠妃系统,飞快跑去拎了一壶热水回来,可惜没有热水袋也没有玻璃瓶,只能倒在杯子里让月季取暖——她们这些小宫女,连汤婆子都没得,艰苦无比。
月季喝了两口热水,腹部的坠痛才好了不少,她低声对樊珈说:“你现在还小,没来过月事,千万记得少碰冷水,我就是天天在冷水里洗菜,才会这么疼的。”
樊珈说:“手泡在冷水里谁不疼?你最大的问题是营养不良。”
低等宫女们就没有胖的,个个瘦如麻杆,尚食局的还算好呢,怎么说也有两位好上司,樊珈见过西膳所的低等宫人,那真的是比难民好不到哪里去,没日没夜的干活便罢,稍有不慎还要挨打。
樊珈没痛过经,可能跟她吃嘛嘛香一点都不瘦有关系,明明她也不怎么爱运动,上学时同宿舍的女生痛经到没法上课,看着都让人害怕。
月季催促她说:“你快回去睡吧,还要早起做事呢,我一会儿就好了。”
樊珈摇摇头:“我再陪你会吧,反正也没什么睡意。”
然后她发现月季脸更红了,顿时一头雾水,直到月季小声嗫嚅:“你,你不过去,我不好意思起来,我想用一下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