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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第2页）

听到院门被推开。

他穿着一身鸦青色的练功服连头都没有抬，沧桑的声音响起：&ldo;来了。&rdo;

乔惜抿了抿唇走到了他的身边，帮他翻晒着药草喊道：&ldo;师傅。&rdo;

自从程寒当众承认了她的身份后，她有时候就称呼他为师傅。

&ldo;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不能受折磨。&rdo;他头发花白，看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那双矍铄的眼睛里都是看透世事炎凉的淡然。

&ldo;师傅，奶奶的死根本就不是……&rdo;乔惜声音颤抖，&ldo;是帝都向家。&rdo;

程寒的手一顿。

&ldo;是我惹怒了向淮，他报复我。可……没有一点证据指向他，我没法给奶奶报仇。霍先生说过，向家是靠陆半农的中医堂起家的，我……&rdo;

乔惜恨自己渺小。

连霍先生都说帝都世家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无非是以卵击石。

程寒将草药丢到了一旁，他认真地看着她问道：&ldo;我要你放下仇怨，你做得到吗？&rdo;

乔惜紧咬着贝齿，倔强地摇头。

不论是三年，五年，十年。只要她有机会，都会拼命咬下向家的肉。

她说过的。

不能动她奶奶。

程寒迈着步子坐到了竹椅上，捋着发白的胡须，对着她招了招手。

乔惜走了过去，蹲在他身侧。

&ldo;帝都四世家，钟家为首，向家是末流。向家在二十年前还不是世家，但陆半农的妹妹嫁给了向家，相辅相成。向家靠着中医堂和陆半农的人脉，缓缓成为四世家末流。&rdo;

程寒对帝都的局势非常清楚。

他曾在花花锦绣里打滚过几十年。

&ldo;你既然提到了陆半农，是否想要……&rdo;他眼神复杂地看向乔惜，命运最终还是将这个孩子推上了那一条艰难的路。

乔惜听着他的话，缓缓开口：&ldo;是！师傅，我只有医术作为依仗。既然可以用我擅长的东西去对付向家，那为什么不呢？

都说陆半农医术高明，当年他和师傅并成为中医双壁。那是您的医术高明，还是他更厉害？&rdo;

&ldo;说不清楚。&rdo;

程寒扯了扯唇角说道，&ldo;可能他更厉害吧。&rdo;

&ldo;可师傅才是国医，他只是名医。&rdo;

&ldo;内情太复杂。&rdo;

程寒不想提经年往事。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ldo;以后要小心点，下个月就是中医界的十年试针大会。你……&rdo;

&ldo;我一定会参加！&rdo;

他原本想劝她别去，可一想到她的性格又说了一句，&ldo;随你。&rdo;

他会兜底的，大不了就……替她受过。

&ldo;孩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rdo;

他的眼神柔和了许多看向她，&ldo;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中医，等我一会儿。&rdo;他站起身走向屋内，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古籍递给她。

封面上书《梅花九针》。

&ldo;以前教你的那些，你都学会了。还有最后一套针法，以后就交给你了，我希望你能运用你的天赋，学会《梅花九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