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杀哪些人,我帮你。”
楼七脚步一停,“不用你帮忙。”
既白抬起手给她看,“已经帮了。”
那双手上沾了血,已经干涸了,楼七看了一眼,忽然拉着他朝着一边走。
既白没有说话,任由她拉着,跟在她身后。
流水声越来越近,两人到了金水河边。
已是深夜,画舫大多已经歇了,偶有几艘还亮着灯,莺歌燕舞声随风传来。
楼七把手泡进凉爽的河水中,顿时舒服地喟叹了一口气。
两人蹲在金水河边洗手,楼七看着画舫的方向,忽然说:“我师兄就是死在金水河里。”
既白搓手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她,她穿着夜行衣,却没有蒙面,好像暴露与否于她而言根本不重要一般。
楼五的事,既白听说过,他当时离京办事,没有亲自接手,后来她师兄的尸骨已经归还,不知她如何处置。
“既白。”楼七转头,“过几日我要送我师兄的尸骨回去安葬,走之前,你请我在金水河上的画舫喝一杯吧。”
我不喜欢你
既白呆了一瞬,“你要走?什么时候?”
“不都说了过几日么,哪日不晒哪日走。”
既白沉着脸,“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问得楼七沉默了一瞬,说:“来回怎么也得折腾个年把。”
见既白没有说话,她扭头看着他,“干什么?”
“三小姐和我家公子成婚,你不等了?”
楼七一怔,“成婚,什么时候?”
“六月六天贶节,仪妃娘娘会请皇上赐婚。”既白略显紧张,“你真的要走,不送你家小姐出嫁了?”
“这样啊。”楼七慢悠悠应了一声,“她身边那么多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况且……”
哪有什么况且,她想的,想留下。
她在山里长大,自幼习武,这辈子还没有参加过别人的婚礼,那可是余晚之的婚礼,那个给了她一个庇护之所,从没把她当下人看待,是她当作朋友和家人的人。
楼七弯下腰,掬了一捧水洗脸,然后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冲既白俏皮地眨了下眼,“况且说不定我能赶回来呢,往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对不对?”
既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脑中那点疑惑因她这个俏皮的举动消了大半。
“要不……”既白试着说:“要不我求求三小姐,让她告诉公子,许我和你一道,咱们快马加鞭——”
“既白。”楼七冷声打断,“你对我……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