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说了多久,她这眉头就皱了多久。
听了一会儿,陈今撇着嘴翻着白眼小声地学那姑娘说话,“我,我不系这种人,你们怎么能这,这么误会我……我,我和……yueyueyue……”
沈百川离得近,缩在公安背后的她说什么他都能听得到,再配上她的那表情……沈百川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大橘瞳孔震惊地盯着陈今打量了许久,陈今发现后,瞪它,“做什么?”她现在心情有点烦躁,想把边说话边哭的人都给嘴给堵上。
大橘一爪子重重地拍了下她手臂,像是要把她拍清醒。陈今啧了声,一点也不惯着它,也给拍了回去,然后捉住它的两只爪,道:“看热闹!”
陈文豪也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那姑娘的话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哭下去,猴年马月才能解决问题?
朝坐在中间的中年男人道:“你们家出个代表,想怎么解决,出个方案,不然我们怎么做调解?”
有人质疑道:“你和他们一个村的,说是调解,你肯定是向着他们家说话了。我妹子才十七,这年纪都没到领证的年纪,刘一武干出这种畜生事,不打断他的腿都算我们好说话了!”
陈文豪不耐烦地呸了一声,“我就不是这个村的!有事说事,少给我扯别的。要实在信不过,现在就都去派出所,你们哪个区的?”
“……”对面的气势又弱了点。显然做决定的就那么两三个人,大家都在等着他们发话呢。
中间的中年男人看了看公安,又看看对面的老刘家众人,终于开口道:“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但是……”
看得旁观的人着急,但个个都是干着急,只有陈今直接道:“别但是了,你就说,你们要多少钱,痛快点,我爷家里有的是钱,少磨磨蹭蹭的!”
老刘家的人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你说的帮忙调解?
来闹事的那家人也瞪大了眼睛,开始犹豫:这个彩礼拿不到五十万,是不是还能再谈谈?多拿点?
前头的陈文豪赞同陈今说的“痛快点”,但是!多了句“有的是钱”后,他确信陈今就是来火上浇油的。
见文豪叔回身看了过来,“刚刚一时口快了,我不说了。”
然后识趣地做了个把嘴缝上的动作
八千
刘老头瞪了陈今一眼,示意她消停一些,然后开口道:“五十万是不可能有的,这件事情,说到底,我们家刘一武做得不对,你们家也不无辜。你们也不用多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说来说去,还是最近拆迁的消息闹出来,你们也才这样,不然,既然俩孩子都谈大半年了,怀也怀三个多月了,现在才想着上我家的门讨公道?”
对面的那家人目光闪躲。
门外看热闹的人轻呵,怪不得要带那么多看起来壮实的人充场面呢,原来是心虚不全占理啊。
“肯定是冲着钱来的了,这还用说?一张口就是五十万,七公家的宝源,结婚彩礼也就一万块钱。这都算是给高的了,你看这家喊的……啧,想钱想疯了吧?”
“这样的还敢娶进来?以后拆迁了,家里的东西不得都搬到娘家里头去啊?一看就不像是正经过日子的,我听她哭得,偏头痛又要犯了。”
“那他们想多了,现在刘老根还在呢,轮不到底下小辈当家做主管钱,以后拆迁了,她想扒拉东西又能扒拉多少?就是这个亲家,不怎么样,以后也不好多来往。”
“还是惹事今说得对,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嘛,在这哭哭啼啼、拐弯抹角的,还把陈副所长给牵扯进去,这家人真无理取闹。不就是想着闹一场,能拿多少拿多少?就他们这么会算计,谁知道肚子里头那个娃是不是刘一武的,要万一是别人家的呢?看着咱们这儿要拆迁了,就想着找刘一武给接手顺便坑一把钱。木塘村那不就是有过这种事?还是他们村村长家儿子呢,遇上仙人跳了。再有桥东村的,村长、村支书家的儿子都因为搞大人家肚子被找上门呢。这事啊,不新鲜,也就那样。”
“啊,怎么都挑着村干部家的下手啊?”
“啧!你这还想不明白?看看咱们村口拉的那条横幅。”
“哦哦!确实是找村干部家比较……嗯。刘老根家虽然不是村干部家,但他家四栋楼,这在村里也是排前面第一档的,怪不得被人家盯上了。”
陈今没想到来桥西村看热闹,还能听说桥东村和木塘村的八卦呢,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陈文振和陈文颂这俩人的事迹,说不定也被传到南城区郊区的水果批发市场,再经由人来人往的水果批发市场传遍整个榕市。
村长真倒霉,因为人家不提陈文振的名字,说的都是:遇上拆迁的桥东村村长的儿子……
村长老想着把陈文振的名字从族谱里划掉是正常的,这人除了会给村里和他抹黑,啥好事没干。
屋子里头的两边人都在交头接耳、小声商量,门外乌泱泱的人也在小声嘀咕,今日的两位“门神”——陈今和沈百川,前后的热闹一点都没落下。
陈今吸掉最后一点汽水,对沈百川道:“村里的热闹是不是很不一样?”
“确实,我在家里见到的那些,还是体面了些,看着多少有些无聊。”一个个的,气冒烟了还得顾念着大局、人情,讲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即使是他三叔三婶,丑事闹得整个集团上下都知道了,闹完之后,各打五十大板,现在两人还不是照样得继续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