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这些我回头可以听你慢慢说,现在你是不是该处理一下身上的伤?”说着,我指了指他已经洇出红色的侧腰。
“哎呀,忘了今天穿的不是黑色了。没关系,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用管它也会好的。……前几天呢,我亲手处理了一个哑——”
“太宰!先处理伤口,这些可以等医生给你处理好伤口之后再跟我说。”
终于,我看不下去太宰对自己身体的糟蹋,语气强硬得打断了他的话,走过去扒开他的上衣检查。
太宰的腹部缠着层层绷带,如今一侧已经被血液浸透,这才透到了沙色的薄风衣上被我看到。顶着这么严重的伤,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毫无异状的和我谈笑风生的。
想到之前还因为我被暗淤迁怒摔了两次,不由分说用符篆将人飘了起来,牵着衣领准备就近送去医院。
“等等等等,甘世,快放我下来,我不去医院。”浮在空中无处着力的太宰胡乱挥舞着手脚,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重新站到地上,然而他的动作除了牵动侧腰的伤口让自己更疼外,并不能阻止我向外走的脚步。
“真的不用,我不要去医院。”
见他挣扎的厉害,我加了张束缚符继续牵着他向外走,受伤还任性的家伙没有人权。“这里是贵船神社,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医院吗?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一会儿出去问别人。”
眼看是真的无法阻止我,太宰急忙用唯二能动的器官之一嘴巴说到,“不能送我去医院,放开我,我自己叫医生来!”
见他真的急了,我没有再坚持,轻轻将人放在榻榻米上,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符。
“真是的,虽然在记忆中见到过,可甘世你强硬起来还真是完全不给人反抗的机会。”调整好姿势坐起来,太宰的抱怨里根本听不出丝毫不快,我甚至有种他实际上很开心的错觉。
“不是要叫医生吗?别想糊弄过去,如果再逼我动手,这次我可就不管你说什么也要把你往医院送了哦。”
“好嘛,这次会叫医生来的。甘世好凶,只是想多你说说话而已,这点愿望都不愿意满足我吗。”
“等你伤口处理好了随便说。”我板着脸瞪着太宰打电话,直到他乖乖报出地址,叫了医生过来才罢休。
丢下手里的手机,太宰向后一倒,躺在榻榻米上,轻声说到:“再不说万一以后没机会说了怎么办?”
似乎是因为这位太宰的身份特殊,叫的医生需要专门从横滨赶过来。
“随便找的话,来的医生很可能就不是要给我疗伤,而是要索命了。”
见我盯着他的伤急的团团转,恨不得直接就近拉一个医生给他,太宰笑眯眯地制止到。
明明身上的伤还在缓缓渗出血液,他却还能毫不在乎的跟我闲聊,我真不知道该气他对自己的不爱惜好,还是该气自己空有一身灵力,却偏偏没学过用灵力治疗的好。
最终还是一名存在感特别低的高龙神眷属拿了神社给参拜者准备的急救箱过来,才总算暂时让太宰止住了血。
“哈哈哈,安心安心,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死。要是能死的这么容易,我早就自鲨成功了。再说我还有事情没做完,不会现在就死掉的,哈哈。”
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瞪了这个随随便便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太宰一眼。他让我想到了在四年前刚见到太宰治(我那边那个)的时候,那时候的他状态和面前这个差不多,不,甚至还比这个太宰好一些。
真是的,这个太宰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甘世甘世,坐这里,坐这里。”地上的太宰像是有读心术,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榻榻米招呼我坐下,兴冲冲地让我猜他是什么职业。
“afia?虽然你穿的跟太宰差不多,我是说我那边那个,但是你的气场可比他强大多了,而且也不太像异能特务科的人,剩下的就只有还在portafia一个可能了,总不会你也和织田先生一起去当小说家了吧?”
“……怎么可能~写小说是织田作的愿望,我可没打算也当个小说家。甘世再猜猜我现在在portafia是做什么的?”
开始那一瞬间的停顿差点让我真得以为太宰也去写小说了,还好后来他否认了,要不然我差点就怀疑面前太宰是不是还得到了三次元太宰的记忆了。
“锵锵!portafia的首领哟~小矮子现在是我的保镖,明明讨厌我讨厌的要死,还不得不每天像狗一样的保护我,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咳咳咳咳——嘶!”
看着皮过头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嗽,结果又扯到伤口的太宰治,我没忍住用手刀敲了下他的头,勒令他老实点躺着等医生。之前由于知道眼前人并非我熟悉的那个太宰而产生的顾忌与矜持,也随着这记手刀荡然无存。
被敲了太宰也不生气,反倒看起来心情比刚才好了不少。若不是知道不可能,我简直要怀疑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发出了受虐的爱好。
“甘世甘世,回头一起做硬豆腐吧?虽然我暂时还没想出来要怎么吃,但是做的过程还是很有趣的。”
“好啊,我也挺好奇你做的硬豆腐能硬到什么程度。”
“可以钉钉子的程度哦,之前被我逼着试吃的部下牙都被崩断了哈哈!”
“哦哦!那我确实要看看。”
“甘世甘世~”
“嗯?”
“改天一起去蒲公英吧?上次我都没来得及仔细逛。”
“行啊,我觉得他家的东西还挺适合你的,到时候看你喜欢什么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