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都回来多少天了?怎麽着?现在才想起来永安宫里头还有个老太婆在等你?”唐宁朝话里话外都没好气,手上力气还不小,孙蓠的耳朵有些受罪。
“您轻点,我好不容易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这耳朵可别到时候在您手上没了。”孙蓠边说着,手里头的两坛子酒水一直放在唐宁朝眼前晃。
唐宁朝这才松了手,顺便直接将孙蓠手里头的酒给收了,面上多少有些嫌弃,“这麽久不来,才两坛?你这是打发谁呢?”
虽然是这麽说,手上将泥封拍开,取了两个杯子,都给满上了。
孙蓠就在自己衣袍上蹭了蹭灰,没带客气的直接端了酒杯喝了口,毫不吝啬的夸道,“还是在您这处喝,才能喝出好滋味。”
冷嗤了声,唐宁朝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两人之间静了一阵,一坛子酒已经空了一半,唐宁朝才看向一旁的孙蓠,不知是有些醉还是有些累。
“你的事情,可需要帮忙?”沉吟片刻,唐宁朝开口问道,虽说她在深宫中,但是孙蓠翻案之事她也有所耳闻。
这事,想要做成,实在太难了。
孙蓠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摇头,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迟钝。
唐宁朝怀疑,这丫头在来自己这里之前只怕就已经喝了不少了。
“这事虽然难,但是我能自己办。”边说着,孙蓠弯了弯唇,擡了擡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然后,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显然,来之前已经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了。
唐宁朝叹了口气,放下自己手里头的酒坛子,将人直接拖到床榻之上。
身为皇后,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后,唐宁朝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没有侍候过人了。
所以,能做的也不过是将人拖到床上让她安安静静说个好觉。
这几年,孙蓠过的实在是太苦了。
当年,孙楚卿在东夷意外战死时,虽然听闻她领着大军直接将东夷人杀到了雪山的另一边,但唐宁朝知晓孙蓠那时候只怕就已经支撑不住了。
果不其然,将孙楚卿与程钰两人带回来的时候,孙蓠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全凭着一口气将两人带了回来。
之后整个人病了整整一个月,唐宁朝因为担心特地求了皇帝,只想着出宫看一眼她。
如今想想那时她的情况,唐宁朝还是难免一阵后怕,国公府那时候只有老国公守着。
老国公年轻时也是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的,中年时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令人唏嘘,未曾想到头发花白时还要送自己的孙辈一程,好在最后还是挺了过来。
除此之外,便是程诃那孩子一直守在孙蓠的床榻之前,半步不肯离开,倒是不枉费孙蓠平日对他关照有加。
因为担心孙蓠,那段时间,唐宁朝便客居在国公府中,皇帝自知亏欠,各种赏赐也是流水一般的送到国公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