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沈湖风,严菱歌突然想到那哭了一路的朴明。她灵机一动,揉揉眼眶,愁眉苦脸地呜咽道:“有事没有事谁知道?我就是担心他才想着出去找找啊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沈湖风被赶出了家门,我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呆的下去,怎么有心情去管什么家看什么账呢?老太爷嘴上说着让我管家,可万一他这是想要考验考验我呢?”“考验?”张妈一听考验这两个字就生厌,不过细想想自家小姐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难得她会为了二爷担心,自己难道还要拦着,不让两人往一堆儿凑吗?再说了,万一真是老太爷的考验,那这管家权还真不能要,是夫君重要还是权力重要,这不是明摆着吗~张妈沉下心来细想,越想越心惊:自家的小姐自己清楚,从小吃喝玩乐,傻乎乎的,就算是近来开了窍,也没有聪明到一飞冲天,她这一不会识字二不会看账的,老太爷怎么就截过长孙媳妇李巧,反而将这管家权给了菱歌呢?怎么看怎么像是阴谋了难道,老太爷这是因为小姐之前护着二爷出门的事,变相的惩戒?!想到这里,张妈的汗都流下来了没打算“小姐说的是,老奴这就去收拾东西”张妈利落的站起身,抖着围裙就要出去。“啊?!”本来还在酝酿眼泪的严菱歌倒是愣住了:这么简单就~“既是要出府,当然要趁早,咱们还得找二爷呢不是?”张妈拉了也是一脸呆怔的翠微一把,“翠微,快,跟着我收拾箱笼去。”“等等,箱笼什么的不用收了,包上几件常穿的衣服就行了”严菱歌没想着将这侯府里的东西带走。张妈想了想,也点头道:“也好,没准不久之后咱们就回来了,带一堆的东西也不方便”“嗯嗯”严菱歌避开她的眼神,支吾着应了声,“记得将银子都带上就是了,时间不多,咱们赶紧收拾好了休息一会儿,趁着大清早无人的时候就走吧”“就听小姐的。”第二天一大早,天色不过蒙蒙亮的时候,严菱歌就和张妈翠微一起,一人背着一个包袱,静悄悄地出了清风苑,往侯府的后角门走去。张妈昨晚就去那里和看门的门房说好了,因此,一行人十分顺利的出了侯府。出了侯府所在的巷子,大街上一片空空荡荡。翠微张望着四周,有些惶然的问:“咱们为什么不让朴明赶马车呢?”“二爷都被赶出了府,小姐自然要和他同甘共苦,又怎么可能坐什么马车呢?”张妈拉了拉背后那个硕大的包袱,一样眯眼打量了打量四周,问道,“小姐,二爷何时来接咱们呢?”“谁说他会来接的?”严菱歌诧异地问,“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啊”“不?不知道?”张妈的腿有点抖。“是啊咱们还是先找个客店住下,然后再打听打听看看再说吧”严菱歌敷衍着,迈步继续往前。“不是昨晚上我还以为”张妈拽住了严菱歌的袖子,急的不知道咋说了。昨晚上小姐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话一出,她还以为小姐已然知道了二爷的去处,所以才会豪迈无比的收拾东西说走就走,可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俩根本没有通气啊~这下该怎么办呢?难道还回去?“张妈别慌,我既然打算着离开,自是没有想着回去的。就算找不到沈湖风,难道咱们几个还就活不下去了吗?!”严菱歌拍拍张妈的手背,安慰道。“小姐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张妈突然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差了,怎么听着小姐这话这么不对味呢~“打算?打算就是先去吃饭,然后”严菱歌笑笑,卖个关子,“然后再告诉你们!”一行三人,只有严菱歌兴奋地往前奔,张妈和翠微则耷拉着肩膀,愁眉苦脸的紧紧跟随。一大早的街上虽然没有什么行人,但是早餐摊子都摆了起来。一路走来,严菱歌已然闻到了胡麻烧饼的香味,还有鸡丝面的卤香她驻足在几个从未见过的小吃摊子前,花了几文钱尝了尝,最终砸着嘴走到了一家专卖豆腐花的摊子,找了个位子坐下,点了三碗豆腐花。“咱们尝尝这里的豆腐花,看看究竟是张妈的好吃还是咳咳”严菱歌说到这里,摊子的老板正好端来三碗豆腐花,她接过张妈已经用茶壶里的水烫过的勺子,舀了一口嚼了嚼,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味道啧啧一言难尽啊!”张妈和翠微坐在她对面,也都尝了一口放下了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