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个男人的房间,床单颜色单调,家具甚少,墙背裁成书柜,放置衣物的空间极窄,这眼看着秋将去,却没有半件厚重外衣,应该是不常住。
亲戚?还是男友?
芙提猜不出来,也不打算往里走。只是才想合上房门,就看见粥粥摇着尾巴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小猫踩着床边的地毯一跃爬上床,正蜷起身子舔毛。
芙提心里暗叫不好——这屋内没通风却无异味,主人八成是个洁癖。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床被猫咪踩过躺过,估计得发好一通火。
她伸手想去抓:“粥粥——”
没等她走到窗边,这养尊处优的顽童便逃得飞快,踩过枕头躲到床头柜上。
芙提绕过去想抱它出来,挣扎之间看它碰掉了柜子上面的一本书籍,里面翻飞了许多票据,自知闯祸,喉咙里一边咕噜咕噜一边跳到落地灯上。
见它一时半会不想离开,芙提也拿这小猫没辙,认命地弯下腰去替它擦屁股。
被撞掉的是一本英文原籍书,她草草看过封面,记得大学时期在图书馆里看过译文。扉页还留有主人的笔记,芙提多心看了几行,对这个陌生人的印象又丰满起来。
洁癖、博学、可能还有点强迫症。
手指碰到地上散落的票据,捡起来才发现是十几张机票。
她拾起几张查看,发现目的地都是同一个。至于具体的落地点,却被他划去。再看时间,间隔很长,不分季节不分假日,像是随心所欲的决定。
回想到身后那衣柜里挂着的服饰,脑海里大概猜得出是个身形颀长、瘦削却有力的男人。
风格简约沉稳,倒是和段望舒平日里的穿搭相配。
而段望舒确实是个海归。
芙提想起他所落笔的字句,写出这样书评的人,年纪不会太小。
站起来叹了口气,为自己无意之中闯入了别人男朋友的房间而感到愧疚。
“快下来。”芙提朝那小猫朝手。
粥粥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摇晃两下尾巴,扑进她怀里跟着她出去了。
再到客厅时,发现段望舒已经醒了。或许说她根本就没睡,烈酒入喉,好一番后劲上心头。
她捏着眉心看芙提抱着那笨猫出来,从冰箱里抽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参观完了?”
“嗯……准备回去了。”芙提想了想,还是告诉她,“那个……走廊尽头的房间,我参观的时候不小心把粥粥放进去了。它踩了里面的床,还掉了毛……”
段望舒喝水的动作一顿,芙提的心一紧。
本以为会怪罪,却听她问,“你进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