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嘛,某朝某代某时某地。原版的时间线太靠后,但确实是以草原游牧民族和中原民族的矛盾为背景的,这背景套在当下大差不差。不也是草原游牧民族与中原民族之间的斗争么?
改一改就能用了!
天寒地冻无所事事,便是训练也做不成,出门真能冻伤的程度。那么,守着火堆,咱们开讲。
将士们从焦躁不安,变的兴奋,变的神采奕奕。
庾质一路赶来的时候,被周法尚接待的,坚持要第一时间来见桐桐,那就带着来了。
营地是地穴,只听声不见屋。一声声的叫好声,顺着声音而去,原以为是武夫又在较劲,谁知到了跟前,能听见清朗的独属于少年的声音。
少年说着:“……侠者,仗剑而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为侠者!然真正的大侠,心中必有信念!何种信念呢?如郭大侠一般,为国为民。而由此引发了一个新的问题,何为国?”
桐桐拿了树枝,在墙面上写了个大大的‘國’字,而后又写了大大的‘或’字!此二字,皆指国。
“我们是什么呢?是‘戈’,手持利刃,保卫‘口’。这个‘口’,有我们的父亲、兄弟姐妹、我们的族人,以及我们的土地。那么,这个国是谁的?你、我、他,我们才组成这个国。国自来不是一家一姓的,也永远不能是一家一姓的。士农工商,我们都是这个国的子民,正如一家中各行其是的族人一般。
每个家族都有一个族长,掌管着家族事务。这个族长怎么做是合格的呢?需得持身以正,需得能力出众。诸位以为如何?”
“对!”
“持身不正,不足以服众。”
“能力平庸,不足以理事。”
“好!”桐桐对几个答话的人点头示意,肯定了他们的答案,而后才又道,“此人为族长,对内,需得宽仁慈爱,能叫族中有能为的后辈出头,能关照能力平庸者,使得他们无饥馁之患;对外,需得能保护族人不受欺хिζḶ辱。”
众人尽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桐桐心说,隋才传至二世,它使得功勋之一便是使得分裂的局面结束了。分裂的时间长了之后,庶民百姓对国的概念很含糊。
他们经历的是一个民族大融合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若是强调族裔,那只能制造分裂。朝代的更迭又迅速,所以,国是什么呢?
不外乎是这个赶走了那个,那个又赶走了下一个。今天这个篡了那个的权,明天那个又被谁谁谁给赶下了台。
走马灯似得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叫他们对‘国’有认同感,这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
从家,到族,而后才说到国。
“家组成了族,族组成了国。”桐桐就说,“那么家是自己的,族是自己的,国呢?”
“自己的!”
“对,国是自己的!是你的,是我的,是我们的。以此来推,那么,掌国者,他该是什么样的呢?”
“持身以正!能力出众。”众人皆这么答,整齐划一。
庾质听到耳中,心中不由的一哆嗦:好一个林桐!
他这番话何意?陛下若是持身以正,先帝是怎么死的?陛下若是能力出众,大隋何以走到今日?
林桐此番说这话,岂不是在指责以陛下的品行和能力,压根就不够掌国的资格。
那么,再往下延伸,这个国家的掌权者,他对内宽和仁慈吗?对外,能保护国人吗?
如果不能,岂能高居帝王之位?
这与煽动谋反何异?
谁知林桐点到即止,不再往下说了。庾质往下听,他说的是,“由此可得,这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执掌者,自然当为天下谋福祉。”
话音才落,一声声喝彩声响起,震耳欲聋。
“跟诸位将士闲谈,林某从未咬文嚼字,之乎者也。但今儿,林某想跟大家说说圣人之道!天下该是何等模样的天下,圣人给了答案——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为国为民——天下为公——”
“为国为民——天下为公——”
……
一声高于一声,在这寒冷的冬夜,将士们喊的热火朝天。
桐桐大喝一声‘好’,“那么,此后这八字,便是我们的真言!”说着,她大声问道:“我们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