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高家全族皆因保全太子杨勇而受牵连,而今主公正在尽数招回。
大宁公主看着外面枝头盛开的花:“未曾想到,还能有今日。”
周法尚带了许多礼物,尽皆主公准备。大宁公主装扮了起来,大妆起来的公主仿若回到了当年。
这一日,长安长街,出现了公主的车架,这才知道,林公嫁高熲家的姐姐还活着,且这些年一直就在南山隐居。
这般身份,又为操持婚事,怎能不重视。
宫中设宴,款待大宁公主。
这座宫殿是隋文帝时期的皇宫,迁都洛阳那是隋炀帝之后的事了。而大宁公主又年长,她就长在这座宫廷里。
而今,宫城就在眼前,她久久的凝望: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杨吉儿跟着太子妃出来迎接,也是辨认的意思。大宁公主作为高家妇,杨吉儿是见过的。而今再见,竟是恍若隔世。
李建成数次打量三郎:世人皆知这位公主死于火灾,可而今人就在当面。许多旧臣家中女眷尽皆认识这位公主。
谁能将人藏的这么严实,丝毫未曾走漏消息。
唯有三郎!
三郎与林公私下交情比想象中的深的多!
所以,三郎这一去,心向大唐吗?他心中存疑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跟父皇说的:“父皇,三郎这一去,会如何?林公将来若是诞下子嗣,三郎的心又向着哪里?”
人从来只有为子孙后代考量的,从来没有因为父亲兄长而牺牲自己子孙的利益。故而,此一去,三郎便不再是李唐的三郎。
所以,父亲,你当真想好了吗?真要放三郎去西北么?
二郎与三郎自来亲厚,二郎若生二心,三郎在西北策应,儿子这太子……还坐的稳吗?
李渊叹气:“那是日后之事了!而今,除此法,还有他法么?”
李建成:“……”
长安某一别院内,数位家主皆在其中。
“李二郎心有猛虎,最难辖制。李三郎若往西北,必为李二郎策应。太子若是倾覆,再调转头支持李二郎,李二郎可会信你我?”
“那当如何?”
“必不能使他们二者互为臂助。”
“那当如何?婚事已定,不可更改。”
“联姻之事,可!若选三郎,不可。”
“可已然订了三郎。”
“世上若无三郎,林公难道不与李唐联姻!那杨青鸟悍勇无比,杀是杀不了的。可李三郎,孱弱之辈,取此人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入秋启程,四爷拜别父母,踏上了西北的征途。
告别的叮嘱说过许多了,该走终是要走的。
成万人的队伍绵延数十里,离开了长安城。
行路十数天,四爷每日都在马车里,很少露面。他的马车是自己督造的,内里半寸厚的铜片,一般武器根本就射不穿。便是马车上的窗也是细密的铜网,能透风,除非用暴雨梨花针之类的武器,否则,箭簇会被卡主,根本射不进去。
就是这般严密的防护,竟然还有人刺杀。
四爷听着刀兵声,然后检查了马车门窗都锁好了,便继续悠然的翻起了书。
一边翻书一边冷笑:真会找死!怕那活阎王锤不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