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孩子的心性,但四爷有四爷的办法!就比如,糕点吃同一个盘子里的;水果便是切开,也是你一口,我一口。两人跟父母同住,因着年岁小,睡的同一铺暖炕。不仅同一铺暖炕,还同一个被窝。你的头朝东,我的头朝西。具体谁朝哪边,抓阄决定。
衣柜、器皿都是一样的,一式两份。
衣服不同,那是因着男女有别。但是颜色和材质是一样的。给姐姐用一两金子打首饰,那就再用一两金子给弟弟打配饰。
早起一起来,先不吃饭,得先去喂雕儿,两人一人喂一轮,喂的就是这一窝雕。
吃完饭得蹲马步了,桐桐觉得该叫开始了,那就得开始。
习武是一件非常艰难,甚至于是痛苦的事。但等孩子睡饱,四爷还是会把孩子送到演武场。这里将士们的训练接近尾声了,俩孩子才能到。
而后,就看到陛下站在边上,交孩子蹲马步。这没有捷径,便是再好的技巧,力一定得从自身往出发。
先是力气,后是气力。
桐桐看着女儿:现在这小肚腩还舒服吗?每次都多吃几口,瞧瞧,这都是你的负担。
她给调整姿势:“往下蹲……再往下蹲……凡是叫你觉得舒服的姿势都是错的,难受就对了。”
望岳往下了一下,坚持了三秒都不到,就又起来了。
临川往下一蹲,蹭的一下起身,一张哭脸给你看。
可这个心软是不行的,她叫两人面对面,给对方数着:一二三四五。
每人先撑过五秒,一组五秒,换着来。
这么一弄,好多了。但两人都是坏蛋,老想坑对方。刚开始还挺配合,均匀的一二三四五,不疾不徐,五秒就是五秒。
第二天就不对了,他们会给对方拉调子,‘一~~~’一个‘一’喊出三秒的时间去。没几轮,两人都一头大汗,脸都撑红了。
但是两人没有告状的习惯,临川觉得姐姐拉的特别特别长,我只长了那么一点,你就给我长那么多……于是,姐姐好容易撑过一拨,还没起身呢,他假装晃了一下,撞姐姐。
姐姐一摔倒,就扯弟弟的衣服,拽着弟弟的腿,你揪住我,我扯着你,滚的一身泥蛋蛋,这事才算是完。
打架耽搁训练,罚两页大字。一个个气鼓鼓的写字,这就归四爷管了。
都闹脾气呢,那没关系,你们一起喂养的獒犬该喂了,你们也该陪着獒犬做游戏了。然后喂狗,给狗狗梳理毛发。而后去马厩,去给小马驹刷毛,骑着小马驹跑两圈。
骑马之后,带着獒犬和已经能飞的雕,咱去草原上玩耍去。跟獒犬赛跑,带着雕儿撵兔子。
他们更多的时间不是背书,而是打熬身板,以习武为主。书上的道理等年岁再大些再学,也不执着于一定能引经据典,只要能懂这个道理就可以了。
而每天吃完晚饭以后,桐桐会去预备营。预备营里最小的孩子才七八岁,最大的也才十二三。以过十四就会去当差的。
这些孩子一直都是桐桐亲自训练,有几人能真的练出绝世武功呢?不是的!战术、配合,团体的力量才是制胜关键。
他们啥也不用干,在一边玩也行。见的多了,就懂了,自然也就会了。
这么大一点的孩子,正是玩的年纪。可无目的的玩和有目的的引导性的‘玩’,对于孩子来说,其实是个很枯燥的事。
别的孩子玩耍,在草原上,为一朵花停留,而后躺在草原上歇一歇……没关系的!可他们不行,他们跟着獒犬一起跑,为的是锻炼。
但雪花落下来,望岳的小肚腩不见了。弟弟没长出小肚腩来,姐姐的小肚腩不见了。
桐桐不给孩子用针灸,但是得泡药浴,得按摩。
每天喝奶,营养均衡,俩孩子蹭蹭蹭的往壮往高的长。
冬天来了,出门不方便了。桐桐大多数时间在御书房。不管是披折子还是见人,都一样。偶尔呢,还会留臣子一块吃饭。
饭点了嘛,孩子又不是不能见人,桐桐会刻意叫孩子来前面用饭。
可以说,这俩孩子是生在满朝大臣的眼皮底下,又长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今儿四爷忙着去实验场,不是武器,而是羊毛的滚动清洗,只要能赶在晚上回来就不错了。而早上平阳公主就送了折子,请见。
既然如此,桐桐就叫张鱼娘安排到了午膳时间。
平阳公主一进来,便看到俩侄儿坐在一沓子的折子跟前,有人帮着打开折子,他们用大拇指摁住印泥,将手指印盖在折子上。
她会心一笑,自来有问安的折子,凡是问到大殿下二殿下,折子的回复上就有两枚可爱的‘小印章’。两个‘印章’盖在一起,像一颗心一样。
这‘印章’一日一日的长大,今年又长大好些。
一见有人进来,俩孩子都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