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粼粼,边关就在眼前。
长孙皇后叫了子女在身前,从李承乾到襄城公主,再到李宽、李恪,以及长乐公主。一个个的小小个,跟萝卜头一样。
大些的也就李承乾和襄城公主了,这俩年岁上比北华的两位小殿下年长,血缘上又是嫡亲的当兄弟姐妹。
小小的李承乾乖巧端正,站在那里便一派君子气度,儒雅里透着俊秀。
长孙皇后看着儿子,叮嘱道:“虽两国之间,国体当先。但你为兄长,自当照佛兄弟姐妹。处处宽和,有长兄风范,不可与弟妹争执。不可失国体,亦需得矜贵亲和。”
李承乾听着,很乖的应承:“儿臣谨遵母后之命。”
“不可失礼,不可欺人,不可捉弄人,不可放狗咬人,不可放雕啄人,不可纵马吓人,不可借着切磋暗中算计人,不可……”
四爷直接打断了桐桐:“好了!”在家里从来不说‘不可’,到了现在了,临时抱佛脚,这也‘不可’,那也‘不可’!
李世民家的孩子也不似乎吓大的,人家也不是脑子有毛病或是不够机灵,你干嘛老觉得那些孩子就能受欺负,咱家孩子就是那欺负人的?
没有的事嘛!叫孩子束手束脚干什么?自由自在就是了。
咱觉得咱这俩这样挺好,满朝大臣看着俩孩子长大,那看见了自然也是亲近的。可人家李唐上下虽然尚武,但对其他方面的要求是真挺高的。
人家经史子集张嘴就来,咱家可不背这个。
人家孩子说事,那是引经据典;咱家孩子说是,那是猫狗打架。你要是再不叫他们打架,他们的优点靠什么体现呢?
当猴子养大的,就别叫他们装人,不一样!
桐桐:“……”行吧!你要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
要会盟,又在草原上。倒也不用穿礼服那么正式。
这次,桐桐打算叫四爷扬眉吐气,给四爷长长脸!别人都说,四爷以姿容当选,侍北华女帝。
婚就是婚,侍奉是个什么鬼?
多少有些轻慢的意思。
而后又有人诋毁,说四爷是‘为女帝独幸’——这又是什么狗屁话。
男女结合,夫妇之间的那点事,非把它描述的叫人听来啼笑皆非。
她指了指那套大红带着金绣的:“取那件来。”
张鱼娘而今是四品的通事,照常陪王伴驾,跟帝王的专属秘书差不多。除了公事上的一些事,私事她也负责,包括穿戴、饭食、身体健康等等的问题。
桐桐一说哪件衣服,张鱼娘就知道了。然后她看了看被婢女捧来的衣服,“陛下,玄色金纹的那件很合适。”
“红色的有甚不合适?”我穿什么颜色都会显得威严的。
张鱼娘指了指另外的一件红色:“这件呢?”
那件样式是袍子,不是裙子。桐桐:“……”我的审美没那么糟糕。
张鱼娘:“……”太过热闹不好!黑袍金纹是雍王特意交代带着的,应该就是为了重要场合穿的。接触的陛下时间长了就知道了,陛下这方面……还是察纳雅言比较好。
桐桐问:“红的我穿也一样威严。”
没说那件衣服不威严,她只是没您以为的那么好看。
张鱼娘干脆的很,将黑色的那件拿起来:“臣服侍您更衣。”
桐桐:“……”她干瞪眼,然后看看疯狂记录的起居注官,她毫不客气的挤兑张鱼娘,“你会成为名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