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悄悄的看着,看着孩子吐完,漱口,然后自己拿了簸箕去揽了草木灰去把吐的秽物盖上,又接了教官手里的扫帚,学着扫起来,一边垫灰一边清扫,把青砖地面清扫干净,把扫起来的秽物都给倒了,这才跟着教官回营房。
她一边走,一边蹭地面。好像靴子底都变脏了一样。回去就先洗手,把手搓了又搓。
教官:“……”谁家这大小姐,在家里呆着得了,跑到军营受这个罪干嘛?
细看这个孩子,养的其实是极其精细的。只那头乌油油的头发,那身上雪白雪白的颜色,脸蛋上不管五官长什么样子,那么无一丝瑕疵都没有的脸蛋,就能知道这孩子的家境。
去看看去,谁露在外面的皮肤能养的那般细腻?
回了营房,有年纪大两三岁的孩子就把最中间的位置让出来:“你住这里!”
“不!”望岳自己去了最里面,最墙角的位置,这里跟其他人有距离,隔开三两个人的位置。
教官:“……”
望岳自己铺好,自己脱衣服,然后自己钻进冰凉的被窝,把头埋在被窝里,蜷缩着不说话。
这严肃又冷漠的样子,还有那说一不二的气势,吓的人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教官:“……”行吧:“不早了,熄灯,休息。”
熄灯了,黑漆漆一片。
望岳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咬着自己的手背,不想叫人听见。可我就是想爹爹,想娘,想弟弟……我的马儿有人喂么?我的大黑小黑没人管了?还有我的雕儿……
正想着呢,她听见雕儿的声音了,一声声的鸣叫,就在屋顶之上。
她蹭的一下坐起来,用手捂住嘴,发出呼哨声。
不大功夫,在炕上都能听见屋顶的瓦片声,雕儿就在屋顶上,陪着自己。
其他人听到动静都看她,窗户有月光照进来,光不亮,但是能看见一双双好奇的眼睛。
望岳指了指:“我的雕儿。”
“由着来去!”单雄信看着飞进来的雕,下令不叫人射,不叫人动,想来就想,想走就走吧!
这雕灵性的很,东边西边分着飞,必是找殿下们去了。
桐桐和四爷看着这些小东西飞来了,就转身走了,去偷偷看看临川。
临川跟望岳不同,望岳有些慢热,但是临川自来熟呀!他没去茅房,不想上厕所为啥要去看茅房。
想撒尿了?不远处的校场边有树,这里多近呀,过去照着树坑里的雪堆尿一泡,也没关系吧。
然后被教官逮住了,“鉴于初犯,不予处罚!再有下次,罚跑三圈。”
临川:“……”好的!我下次自觉罚跑三圈。
睡到被窝里了,他跟一铺炕睡的瞬间打成一片,开始讲关于一只石猴子的故事,除了他和姐姐,也就是爹娘知道石猴子的故事了。
他讲故事讲的口沫横飞,教官喊他:“林泽,再有下次,罚跑三圈。”
然后安静了,没有说话声了。
可一吹灯,林泽不舒服了:宫里会留一点灯光,这太黑了,黑漆漆的……跟一群陌生人住在一起。
直到听到雕儿的叫声,他从同寝舍的同伴身上窜过去,探出窗户看雕儿,这才略微踏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