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了,北华送了国书来!随着国书一起来的,还有俘获的瓦岗旧人。
人被送了回来,一审一问,稍后查证,一晚上就能出结果。
结果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李孝常、长孙安业意图谋反,爪子伸到北华想挑事,不想被一群娃娃给拿住了。
李世民将审问的结果合上,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李孝常的儿子犯罪被杀,并未因他是皇室宗亲就宽宥!长孙安业当年赶走了长孙无忌和观音婢,虽则观音婢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然则世人皆知此时,便是长孙无忌无意为难,对方的日子也必不好过。
何况,长孙无忌非气量宏大之人,那长孙安业的日子便会更不好过。
一个皇亲,一个国戚,两人联合意图谋逆!
长孙无忌被叫来,他沉吟半晌说:“此事……可私下料理。”
“不可!”李世民看他:“你留守长安!此事需得大张旗鼓的查,唯有如此,才能叫天下知道,朕与林公谋求两国相和之心赤诚!也尽知,蝇营狗苟之辈意图在我们之间行离间之事。他们若还敢动,那朕便等着!凡是露头者,格杀勿论。”
是!
“那此二人……”
罪无可恕!一干党羽,一经查证……无论牵扯到何人,一律按律而判。
“此事事涉母后!”李承乾给母亲捧了茶,“您若不求情,难免有人诋毁母亲。说您为了幼年旧事对其心怀芥蒂,故而致其死命……”
长孙皇后接了茶,叫儿子坐在边上,低声道:“此事若不是刚巧发生在先生,不是由北华告发,那么……咱们母子俩关门说话,为了名声,也为了不牵扯你父皇的名声,我是会去求情,让你父皇宽宥他的。可,这般重罪,必得流放。”
是!
长孙皇后看着儿子,“流放路上何其难……他会死?会病?会无所踪?”懂了吗?为了名声,面上可饶!可此人心生反意,则必得死。
李承乾不由的垂下眼睑,良久之后才说了一声:“是!”
长孙皇后放下茶盏,问说:“其实有件事,需得你帮我来做。”
“您吩咐。”
“昨晚梦见你外祖母了,想着该派人去祭祀。可我这一动,你父皇必知!恩赏下来,大张旗鼓。你舅舅那里已然是烈火烹油,若再添油加火,必非好事!故而,想着私下去办此事。你身边若有可靠之人,打发去跑一趟吧。”
李承乾:“……”母后这话似有所指。
长孙皇后没戳破,只是心里对儿子多少有些失望。那名叫称心的宫人,若非自己帮着隐瞒,陛下早就该知道了。
可这件事,她尚未相好如何跟陛下去说,这可是嫡长子呀!是夫妻俩寄予了多少情感和希望的嫡长子。
心里存了事了,她服侍太后的时候难免带了出来。
窦太后精神极其不好,但此次还是要跟。她说她要去见她家三郎和在外的孙子孙女最后一面,谁说也无用。
长孙皇后面上一失常,窦太后就以为:“是本宫的境况堪忧?太医说还能活几日?”
“您又多想。”长孙皇后挨着窦太后,“是承乾,围着他的人心思不纯,故而忧心。”真实的情况可不敢叫老人家知道。
窦太后:“……”没说实话!她其实是知道为什么的。曾经一度以为,我家三郎有龙阳之好。
其实,承乾来请安,身边带着个人,看神情便能瞧出端倪。
她叹了一声,说皇后:“而今,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若我是你,你知道我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