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篝火起,觥筹交错,尽兴回营!
四爷本来打算带着孩子去给窦太后看一眼,结果这俩孩子当晚就没有回来。桐桐查营去了,赤奴回来回复说:“童子军指挥甲字营连夜复盘战局,今夜怕是会回来很晚。”
“复盘?”
是!
四爷:“……”桐桐的教导就是这样的,利器可依仗,但不可依赖!打仗千变万化,凡是没赢的,就是输了!
故而,抛开利器,平局就是输了。
他们没有懈怠,连夜在复盘战局,找指挥中的疏漏,反思与对方的差距,自身的长处可以忽略,但一定得重视对方的长处。
孩子们在复盘,桐桐在外站了站,并没有进去,也没有叫人打搅!不自傲自得,这是好事呀!
“殿下,这应是好事!”
长孙冲站在李承乾身边,给出主意,“两国相合,咱们邀北华的二位殿下一起打马球,一起狩猎,想来陛下亦是乐见其成的。”
李承乾:“……”游戏的方式很多,在军演的时候,在明显有人包藏祸心的时候,又是打马球又是一起狩猎,这中间不管谁出点事,都会出大事情的。
为甚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呢?
他说:“不若赛马赌马!”各自选好的马匹,下注!不赢银钱,谁输了谁喝酒!只是游戏,毫无危险,这是一样的呀!可以达到一样的目的,又为什么非要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做这么容易出事的事呢?
长孙冲:“……”他一脸的哭笑不得,“赛马?赌马?您不怕陛下生气?陛下喜勇武,您若不上马,陛下焉能不失望?”他真的是为大皇子的,“您已经十五了……”已经到了成丁的年纪了,“父亲多次为立储之事跟陛下谈,陛下都避而不谈。”
李承乾:“……”他缓缓坐下,心里突然就烦躁慌乱了起来。
“您是皇长子,是嫡长子!”上一辈的嫡长子还在府邸里关着呢!而今是太上皇和太后活着呢,那位还能在府里喘口气!若是太上皇驾崩,太后薨逝,您说,那位还能活几天?
李承乾:“……”
“殿下,您当站出来了!您得知道,两国要和,这是北华陛下的意思!那么北华的两位殿下,便是擅长骑射,也必顾及双方颜面。又只是戏耍而已,便是谁输谁赢,难道还低了谁一等?陛下与雍王兄弟相和,殿下与堂兄弟姐妹关系融洽,这对殿下来说,难道是坏事?”
李承乾:“……”我们没有不相合!我们私下有信件往来,一直也没断了联系。便是需要展现下一代相处和睦,那也需得跟父皇提过,得带上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起,或是家宴,或是其他,是否安全需得有人事先安排,以免出纰漏,这些我无法跟你商议呐。
或是父皇有别的交代呢?便是再不济,我得跟我母后说,由母后出面才合适呀。
关键是,那俩没来给皇祖父和皇祖母请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缘故?是不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这又叫我怎么跟你说?我不能把这种猜测叫你知道,我也不能告知你那俩还没来给皇祖父和皇祖母请安的事,以免传出什么话去。
至于太子不太子……我不是一两件这种小事就能给我自己脸上贴金的!这种时候,我不犯错,就是万幸了!而不做,至少不错;做了就有错的可能,这风险是很大的,为甚非要承担这个不必要的风险呢?
长孙冲是自己的表兄弟,舅舅这次没来,他跟来了!
他一心为自己打算,也不好撅了他的面子。
李承乾就有些为难,便说:“这事也不急!皇祖母一路颠簸,身子违和。母后命我诵经,这经书还未诵读完。等皇祖母身子稍好,有精神了,请了皇祖母一起,岂不是好?”
难道要违背了孝道,放着身体有恙的长辈不理睬,一味的去谋算,此举若被父皇知晓,便是再不损颜面,难道父皇就认同么?
长孙冲:“……”这……倒也是。
李承乾这才叹气:“你先回去歇歇,回头叫人请你来说话。”
“那……殿下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