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把车停在小别墅门前,下了车,然后喊保姆:“来一下,取东西。”
特意去了批发市场,买了最新鲜的牛羊肉和成箱子的反季节蔬菜,另外有泡沫箱子里的几十斤冻虾,都搬进去吧。
今儿是周末,又到了年跟前,哥嫂在家,姐姐和姐夫也在这边。东西一搬进去,姐姐白卫平坐在沙发上就说:“有活虾,你姐夫都订好了,弄些冷冻的干什么?”
白清:“……”每次都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她说:“爸这边拜访的人多,哪能次次都有新鲜的!万一有人来了,要留饭,不能连菜也端不上来。”
白卫平就瞧不上她这种啥都弄不明白的人:需要留饭都是关系极其亲密的,剩下的人留饭干什么?在外面订饭不是更好?
她连朝那边看都没看,只去找嫂子说话。
白清就看自家妈:“您看我姐。”
“别挑你姐的刺,你哥你姐比你省心的多。”
白清坐过去,把钱和项链都塞到自家妈衣兜里:“我也没不孝顺呀!”
自家哥哥白卫民当年考上农林大学,后来安排到林业部门。嫂子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结婚之后,大哥就下海了,有个建筑工程公司,承接各种项目。
因为有爸爸的人脉,这些年硬件建设的快,赚的应该很多!但是大嫂这人总是说还负债,也闹不清人家到底有多少钱。
反正嫂子的首饰年年添,新车三年换两部,进出都是司机开车送的。这么有钱了,可还总是哭穷,好像怕谁借一样。
自家姐姐当年考上医科大学,是口腔科的医生。现在自己开着连锁的私人牙科医院,姐夫家是世代行医的。自来看人都是挑剔的。
白母说:“你自己来,尹川呢?尹明呢?怎么不带来?”家里人难得聚一起,你呢?不带丈夫回来就算了,怎么连孩子都不带回来?
白清还是那套说辞:“尹川忙,尹明要上补习班。”
那当然是上补习班要紧了。
正说着呢,白卫平从餐厅的方向过来,把茶几上的果盘端走了,一边走一边跟那边的白大嫂说话:“……天赋这个东西,其实是不讲理的。按说我们两口子也还都可以,结果呢,孩子也就是个中等上!我们都商量好了,明年直接送出过,学个管理!做不了大夫,就把医院经营好就行。
你看那个叫林雨桐的姑娘,父母都是中专毕业,当然了,以县城的条件,人家读中专也属于脑子好的一类人吧。孩子自己钻到材料学力去了!就说她那个成果,牙釉……这玩意是个聚宝盆。在有新东西替代它之前,它就是值钱……”
这边白母看了小女儿一眼:“你咋就不能学聪明点!尹川那个儿子都那么大了,成才了,你把孩子往回拉扯多好的。”咋就不能放聪明一点呢?“今年过年,叫尹川带孩子回家过年,大年初二也可以带来!我给准备大大的红包……”
“他算啥?他配登咱家的门吗?”
话音才落,一个苹果照着她的面门就砸了过来,那边白卫平铁青着一张脸:“人家不配?你先看你配不配!人家算什么?你又算什么?早就说过了,你脑子里塞的就是一头猪,要是听劝还像个人,要是不听劝,连个人都不像!”
苹果砸在胸口,白清疼的就喊:“妈!你看我姐!”
白母瞪白卫平:“你干什么?”
“惯吧!您跟我爸就狠命惯吧!”当年学不动,高中的时候就说叫她将来接自家妈的班,在大学里做后勤管理,这也挺好的!在大学里找个出身贫寒,需要提携的农村出身的小伙子,这一结婚,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可谁知道,就疼老小,折腾的给上了个大学,在大学挂科,补考都过不了!找了多少关系,才给勉强过关,叫毕业了。要不是找人,她就是个大学肄业。
这种情况,自己就说不行就去旅游局这样的地方呆着呗,几乎用不到她的专业,都是事务性的工作,咋就不能干呢?
结果说看不起她,自家爸又给放到大型国企去了。既然混进去了,那就混日子去吧!回回还得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