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了十点了,十点半寝室就要关门了!”刁书真急得上蹿下跳,火急火燎地赶往停车场。“哎呀,既然寝室关门了,不如就去我家吧?”莉斯恰到好处地建议道。刁书真急得面色发红,跳脚道:“不行啊,现在风纪委就住在我宿舍呢,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莉斯遗憾地摇了摇头,招呼刁书真上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往z大医学院。刁书真向她道了句谢,就狂奔着到了寝室楼,终于抢在宿舍大妈锁上寝室门之前,在大妈的怒视中冲了进去。她略略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对着电梯里面的反光面仔细地照着自己的面容,又掏出纸巾狠狠地擦了几把,确定不会出现和上次一样的口红印之后,才施施然推门走进了寝室。宋玉诚正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一本人体解剖读本,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工整字迹。她凝神着刁书真,微微蹙眉,似乎是不满意对方踩着门禁的点儿回来。刁书真在那死亡的凝视之下,面不改色道:“有点事情,稍微晚了点,不好意思,打扰你学习了啊,你继续——”宋玉诚面色一凝,她站起身来朝着刁书真走了过来,双手用力搭在对方的肩头,低头轻嗅刁书真衣襟领口上的气味。刁书真像是被叼住了后颈的奶猫一样,双手高举,一动也不敢动。蓦地,宋玉诚面色一变,脸色一沉,似乎马上要降下一场暴风骤雨。她拽着刁书真的后衣领快走进了浴室,粗暴地将对方摁在墙上,就要去解对方上杉的扣子。刁书真踉踉跄跄地扶着墙被扔了进去,为她的气势所震慑,心虚之下更是底气不足,怂怂道:“大大大大大佬,您又怎么了啊,我哪里碍着您的眼了我自己脱了洗白白不行吗,不劳您大驾了——”“我说过。”宋玉诚墨色的眼睛里孕育着一场无声的暴风雨,手上的动作没停,力度之大甚至扣子崩开滚落在地,“我讨厌我的东西有别人的味道。”刁书真恍然大悟了:哦,懂了,这位死洁癖大概是闻不惯香水味,刚刚打闹的时候莉斯浓烈的香水味肯定染到她身上了,原来如此啊,这好解决啊!她拢紧了自己的衣领,一副要被侵犯的良家少女的样子,哀求道:“怎么敢麻烦您呢,我自己洗,自己洗——”“那不行。”宋玉诚看穿了她试图逃窜的意图,提前一步封死了她的去路,清冷正直的声音回荡在水汽蒸腾的浴室里,那认真中带着几分嫌弃的语气让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她所做作为的正当性,“正好我也要淋浴,那就一起洗吧。”作者有话要说:地山谦:大刁,我必须要赞美你——你就是天下说话间,宋玉诚修长如玉的手指一颗一颗地解开了上衣衣扣,像是拆开礼物的包装一般,莹白如玉的肌肤渐渐剥落出来,刁书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俏娇可人的面皮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从指缝的微光里,她隐约看见宋玉诚一挑腰带,校服短裙便滑落在地,那条笔直的长腿似乎发着盈盈的光芒,她只瞄了一眼,便觉得心旌摇荡,不能自持。刁书真一步一步向里缩,直到后背抵到冰凉生硬的瓷砖时,才惊觉已经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她的慌乱和局促大大取悦了宋玉诚,对方那仿佛暴风雨前夕的阴沉面色一点点晴朗起来,语气轻松愉快,似乎还微微弯起了嘴角,“怎么,等着我给你脱?”“不不不,我自己来,自己来。”刁书真瞬间绷直了背脊,猛地向后退去,却砰的一声撞到了墙壁上。她皱着脸,活像是方才生吞了一条苦瓜,慢吞吞地动手解开衣服。可惜初秋时节,衣衫轻薄,这一件单衣再怎么脱也不过挨过了一两分钟。她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将衣服放在了高处的架子上,认命地拉上了浴室的帘子。说实话,如果对方坦坦荡荡的,而自己在浴室里捂着自己的衣服不肯松手跟个小媳妇似的,那才诡异好吗?可是,直女才能赤诚相见,像我这种弯弯怎么可能不娇羞啊!就算是柳下惠也受不了这刺姬的场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