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内的印玺很多。大部分都是大胡皇朝印刻的。还有一些,属于东胡金人刻的。以及许多都是南朝的。其中以南朝刻制的印玺最为精良,雕工玉质最好。秦风没有客气,随意挑了十多枚,准备回去收藏把玩。“自南朝之后,印玺这东西就没有神圣性了,南朝的儒士对传统的皇权进行了新的审视与批判。”“原本早早在上的东西,反而变得平凡。”“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也成了官家。”秦风拿着一枚印玺把玩,这是南朝时,一个酷爱字画奇观皇帝的印玺。他写得一手好字,瘦金体也是唯一由皇帝开创的字体。庆皇看着那枚印玺,脸色一僵。“这个人干啥都还行,就是不会做皇帝,将整个天下都折腾没了。”“就算字写得再漂亮,画画的再好看又能如何?”“当皇帝,就得一门心思为天下百姓谋取福祉,而不是整那些需要耗费大量时间陶冶情操的东西。”庆皇想到南朝徽宗皇帝,一顿批判。秦风觉得现在父皇有些飘了,批判起南朝皇帝,跟训臣子似的。不过还真别说。如今北伐算是成功的父皇,已经有这个资格了。就算历朝历代所有皇帝聚集在一处吃饭。庆皇也能坐在头桌上!批判批判一个亡国之君,也没啥大问题。秦风认为父皇说的也没错。“还有后主李煜,也是鼎鼎有名的大词人,结果被灭了国。”后面秦风没说了。后主大词人,连皇后都被南朝皇帝给睡了,甚至据说南朝皇帝不单睡了,还让画师在一边作画。最后画出了临幸小周后的春宫图。从秦博那带回来的一箱子书籍中,就有一幅做工极度精致的图,似乎是从南朝时期留存下来的。只能说。比北胡老大汗更惨。细想亡国之君,下场基本都没有啥太好的。庆皇把玩着大胡皇朝的印玺,开口道。“那个后主,算是个倒霉蛋,他当年吟诗作画,颇有名望,因为他压根就没觉得自己能当皇帝。”“不过是最后继承人全没了,皇帝吧唧一下子掉到他头上了,他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庆皇身为皇帝,历代皇帝的得失,都有一定程度的了结。对于后主,庆皇有着不同的看法。认为是个倒霉鬼。“总之还是一句话,他爹不行,留下了一堆烂摊子,没办法救了。”庆皇很不客气,开始攻击这个皇帝的父亲。甚至还很得意。庆皇最后,坐在了北胡大汗的宝座之上。北胡大汗的宝座,是传承下来的,上面用着胡人喜好的纹饰,多用金银玉石等装饰尊贵。庆皇伸手摸了摸这北胡大汗的宝座,撇了撇嘴。“都没那么的舒服。”宝座这东西,象征着权势与威严。讲究的是仪态。就不可能舒服了!庆皇的龙椅如此,这北胡老大汗的宝座同样如此。秦风摸了摸鼻子。“儿臣的那个宝座,还是蛮舒服的。”庆皇不想说啥。秦风那张宝座,压根算不上宝座。夏天铺着垫子,冬天铺着虎皮,有时候还被秦风当床用。而且做工上,除了料子很好外,实际上制作的很粗糙,没有什么纹饰,很是简单。毕竟那是辽地一无所有时,搞出来的玩意儿。秦风坐在那个上面,庆皇曾一度怀疑秦风不是个王。就是个山大王。压根就不讲究威严什么的,不过秦风在辽地的威望已经足够了。也的确不再需要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去妆点。“朕记得让工部给你弄了个王椅,金丝楠木打造的,没用吗?”秦风摸了摸鼻子。“威严是够威严,然而坐着不舒服,放在广宁殿了。”广宁殿,也就是后来新修建的正殿。恢弘是足够的恢弘,然而现在多半都成为了收藏馆。唯有一些重要时刻,才会去广宁殿一趟。剩下的大多时候,秦风依旧待在王府大殿内。甚至已经养成了习惯。庆皇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拉住秦风的手臂,将他拉到北胡王座面前。“老六坐下去,看看这个椅子是否合适。”秦风闻言一惊。“父皇这……”庆皇二话不说,就将秦风按在了北胡大汗的座位上。“朕北伐成功,你功劳最大。”“而这漠北之地,朝廷无力镇守。”庆皇说此,长叹一声。“你可愿意代朕镇守漠北、漠东之地?归化还存活的胡人,让大庆从今往后,再无胡患?”“能为大庆,镇守住胡地的,除了老六你之外,再无他人。”庆皇说的很郑重,也很严肃。这漠北之地,终究太远了。朝廷的触手,能收回漠南之地,已经是极限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远在大漠以北的地方,当真鞭长莫及,难以统治。别说漠北了!就单说山海关外的辽地,也是朝廷难以触及到的地方。根源,就在于朝廷定都偏居东南!如此一来,整个南方才是大庆的基本盘。也就有了后来的南人北人的说法,即便大庆立朝这么多年了。南人北人的说法依旧延续着,难以解决。根本上。是南人觉得现在新朝了,他们站起来了,觉得比北人厉害。可北人仍然觉得,这天下的正统,仍在中原。中原人古往今来,就是这个天下的中心。站在历史的维度上,就算如今的北人很穷,他们仍然瞧不起南人这群蛮子!南北之争,都让大庆朝廷焦头烂额,觉得没有几十年的潜移默化,根本改变不了这个局面。更别提这么遥远的漠北之地。就算北伐了,消灭了胡人的有生力量,让草原清空。至少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内。胡人都没有威胁大庆的力量。可在这之后呢?就算将北胡人全部处死,彻底灭亡了。这片草原仍然存在。远在西番的胡人,怕是会重新归来,再度占据这片土地,成为新的祸患。既如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镇守此地,让这里彻底成为大庆的藩属。而且这里。距离大庆,算得上够远。……:()无敌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