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到某段路的时候,他忽然转头对白恒一道:“你昨天好像没走到这里。”
白恒一愣了一下。
荆白不说,他自己还真没留意。荆白却已经停下脚步,用近乎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么?”
白恒一感觉自己信誉逐渐破产,只能睁大眼睛突出自己的无辜,诚恳而坦白地说:“真没有啊!”
荆白将信将疑,仍有些放心不下。他忽然想起昨天白恒一停下时曾经让荆白摸过胸口,那里当时烫得吓人,索性将手放上去,确定没有特别的热度。
白恒一坦坦荡荡让他摸:“你看,真的正常。”
白天时,纸人的皮肤看上去和常人是一样的,但是摸上去就不大一样了。
触手是温热的,但是再摸,就会感觉到温度似乎是从自己这边传过去的,明显比自己的体温要冷。
手摸的是心口处,皮肤平滑,肌肉线条明显而流畅,分明和常人一般,偏偏手下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心脏搏动的迹象。
他的手多停留了片刻,白恒一也留意到了那点端倪。
他垂下视线,将眸光的波动尽数掩去,最后只是笑了笑,抓着荆白的手从自己胸前挪开,语带戏谑:“你再摸下去,周杰森真要原地站成木桩子了。”
荆白回握住他,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几米之外的前方,周杰森直板板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背影瞧着十分僵硬,看着倒真像块木板。
两人赶上去时,白恒一越过荆白的脊背,伸手在周杰森脑后打了个响指。
“啪”地一声,非常清脆。周杰森猛地回过神来,荆白和白恒一已经走过了他身边,他连忙追上去,下意识道:“你们摸……不是,你们忙完了?”
荆白瞥了他一眼,没带什么感情,但周杰森感觉像被冰锥扎了一下,听他道:“昨天白恒一没走到这个位置,就已经感觉不能走近了。但今天,木盒在他身上,他没有任何反应,应该可以和我们一样进入清净殿。”
这样的话,殿内就有三个人,他和荆白的压力都会减小一些。
周杰森心中先是一喜,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道:“所以说,之前不能接近,还是木盒的问题。木盒对神像的力量,难道有牵制的作用?”
荆白点了点头,道:“这是一种可能。”
白恒一隔着荆白,歪着头冲他笑了笑,眉眼弯弯地说:“我很欣赏你的乐观。”
他明明笑得很友好,甚至还说“很欣赏”。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笑得那么开心,周杰森心里反而一阵发毛,总觉得他后面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片刻后,白恒一慢悠悠地说:“另一种可能,就是它知道,它很快可以脱离莲台了。既然只待脱身,自然百无禁忌,只待有人自投罗网,送货上门。”
他语气十分轻松,好像自己不是那条前去投网的鱼。
问题是,白恒一身上也是关键感官,他代表完整的眼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