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有心招个女婿入赘,但白孝儒始终没有点头。
虽然嘴上不说,丹娘也知道丈夫是对大女儿有一分愧疚,想找户好人家,安定了雪莲的终身,再说玉莲的事。
“姐,娘说你昨晚一个人打败了四个男人,好厉害……”
白雪莲笑道:“是他们太不中用了。我的功夫是刚入门,这次下山正是要在江湖历练。”
“江湖?”
白雪莲笑了起来,“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英儿呢?”
“起来了。正在房里念书。”
“哦?已经开始念书了?”
“七岁了呢。前年爹爹就给他开了蒙。英儿聪明得很,念书又快又好,就是有些胆小,”白玉莲笑着慢声细气地说:“听说姐姐回来了,满心想来。你走的时候他才两岁,记不清你的样子,不敢来呢。”
“怕姐姐吃了他啊。”想起了以前抱着小弟弟,在自己怀里软乎乎蹬腿的可爱样子,白雪莲心头像被那只小脚丫踩了一下般,禁不住坐了起来,“我去看看他。”
“等他先念完书吧。”白玉莲也坐了起来,“姐,我给你梳头。”
光亮的秀发在玉指间长长垂下,玉莲先用黄杨木梳给姐姐理好发丝,再用篦子仔细梳理整齐,分成两绺,结成辫子,然后向上盘去,在脑后总在一起,再散开披在胸前。
乍看一束青丝似乎是随意挽起,细看来越看越是精致。
白雪莲在罗霄山习武多年,平时只随便梳条辫子,忙时用条手帕包住头发也就罢了,此时看着镜中妹妹白净的手指在发丝间轻柔滑过,心头不由得一片温暖。
“妹妹的手真巧。”
白玉莲羞涩地一笑,将挽好的秀发用一根钗子簪住。
等她松开手,镜中的少女娇靥胜雪,面如莲花,英武中平添了几分妩媚。
“对了。”白雪莲起身从包裹取出一只小巧的匣子,“这是给你的。”
白玉莲打开来一看,里面是对镶着珍珠的耳环。
白雪莲吃吃笑道:“这是姐给你的嫁妆。”
“姐!”白玉莲羞红了脸。
“怕什么?”白雪莲撩起妹妹的秀发,轻声道:“姐给你带上。”
白玉莲的耳垂又白又嫩,凉凉的,宛如白玉雕成。
那对珍珠垂在耳下,玉颊被淡淡的珠晕一映,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说道:“谢谢姐姐。”
白雪莲给父亲带的礼物是包银耳,还有一盒丹药。
“银耳给爹爹熬汤喝。这是丹药姨娘请人配的,每月用上一丸,一个月都不会咳嗽。爹爹,方子我也找大夫要了过来。有几味药要到川中去采,等下个月女儿就去采来。”
“那倒不必急了。”白孝儒看了女儿半晌,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道:“去看你娘吧。”
白雪莲暗自吐了吐舌头,昨晚她跟人动手,还凶巴巴地逼人掏银子,按爹爹的脾气,早就是一番痛斥,说什么德容言功,还要讲女诫。
爹爹真的老了……
白雪莲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刻,她看到父亲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
白孝儒摆了摆手,温言道:“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