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三名客人坐了两桌,见了丹娘笑道:“山下饿虎滩也开渡了,往后走神仙岭的又多了几成。丹娘,你这店选的可是风水宝地啊。”
丹娘道:“这里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客人,都仗着你们几位老客才勉强过日子罢了。”
那客笑道:“这店好酒好人更好,再多绕几十里山路我也要走这一遭。”
来的都是熟客,虽然好占着口头便宜,行事倒还庄重,丹娘只抿嘴一笑,也不言语。
正躬身放酒,臀后忽然被人“啪”的拍了一记,那手还不老实,顺势插进她臀缝里,在股间狠狠摸了一把。
丹娘从未碰上过这么的恶客,顿时涨红了脸,扭身刚要呵斥,脸上一下子血色全无。
面前不是旁人,正是两名狱卒打扮的汉子。
一个青白面皮,满脸淫笑,一个脸上带疤,都是在豺狼坡狱中见过的。
“有日子没见了,丹娘这肉可是越来越滑了。”鲍横色眯眯打量着她,舔了舔嘴唇。
丹娘像见了毒蛇般浑身发冷,屏住气不敢开口。
几名客人见是官差,都低了头,免得惹祸上身。
跟鲍横一道的陈泰仰脸看着店里的“喜”字,“咦?谁的喜事啊,这是?”
丹娘勉强道:“是玉莲。”
鲍横哼了一声,“大爷今儿还有事,回来再找你算账!”
丹娘骇得腿都软了,这几日忙着送玉莲结亲,一直没到狱里,没想到会被他们找上门来。
在狱里被他们戏弄,丹娘也认了,但在店里,若被他们撞见玉莲……丹娘越想越慌,提了裙,匆匆上楼找孙天羽商议。
“鲍横出去了?”
“看着匆匆忙忙的……相公会是什么事?”
孙天羽笑了笑,“阎罗望死了,他抢着想当狱正,当然要去县里找门路。”
“阎罗望死了?”丹娘一惊。
“恶有恶报。时辰到了,他自然逃不过。”
丹娘心有余悸地摀住胸口,良久道:“相公,我们怎么办呢?”
孙天羽揽住她的肩道:“有我呢。不必多想了。”
回到豺狼坡,狱里正乱成一片。
主官一死,众人各干各的,连刘辨机也泄了气,眼看着白孝儒谋反这一案做成了夹生,连灶台也要拆个干净,干脆躲在房里搂着英莲得过且过。
孙天羽进来时,英莲正趴在刘辨机胯间给他品箫,见了人也不怕生。
他原本生得俊俏,这会儿解了头发,怎么看都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连孙天羽心里也不禁一动。
“刘夫子好雅兴啊。”
刘辨机叹道:“左右是混日子罢了。”
“刘夫子满腹经纶,对这案子成竹在胸,”孙天羽笑盈盈奉上一顶高帽子,“如今怎么意兴全消?”
刘辨机打发英莲离开,坐起来道:“何清河精明过人,阎大人若在,我还能助大人周旋一番。眼下……”刘辨机摇头苦笑,“可笑鲍横那个草包还在钻营,对景的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孙天羽不动声色,“依刘夫子看,这案子是要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