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借着房中烛光,看见郑连的脸青白的脸。
店家喉中咯咯了两声,翻着白眼又要往下坐。
郑连转回头,没有黑眼仁的双眼,扫了一圈。
最后‘他’问道:“借阳否?”
在场谁敢答话。
无人应答,‘郑连’垂头轻笑两声。
他的笑声,吹散在疾风中,断断续续叫人毛骨悚然。
下一秒,怀中寄魂灯忽明忽暗。
一阵散着寒气的白烟,从他口鼻眼睛钻出,重回怀中寄魂灯。
那阵白烟离体,郑连呆站了一瞬。
随后猛地跪倒在地,大声呕吐起来,呕出一滩沥青状的东西。
这东西极臭,好似沤烂的咸鱼汁。
也就在他呕吐的时候,前额一缕黑发发根倏然变白。
郑连这一吐,吐到好似将胃翻过来。
整个客店的大堂气味已经可怕得站不住人。
郑连吐完,人事不省晕了过去。
估计是上天眷顾,他没有一头栽入那堆沥青样的臭水里。
手护着胸前骨灰坛跟寄魂灯,歪倒了到了一边。
许久,久到屋中油灯将尽。
店家这才鼓起勇气,领着两个伙计上前。
“官、官爷?”
店家戳了一个伙计的腰眼,叫他上前去看,自己则是双手抱着一个葫芦瓢瑟瑟发抖。
伙计没有办法,只好小心的弯腰,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了一下郑连。
郑连哼哼了一声,但没醒来。
听他哼哼,伙计和店家都松了口气。
若是店里死了一个靖宁卫,弄个不好,自家全家就得北疆牧羊。
“官爷?”
另一个伙计鼓起勇气,又推了一下郑连。
见他没有反应,但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可怕,身体有了点热乎气。
店家和伙计面面相觑,试探着上前,将郑连扶起。
“快,快扶床上去。”
店家招呼道:“再去准备些热汤。”
他们也不嫌弃郑连身上的污渍,左右现在大家都一样被臭味腌入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