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那里等待地震结束,以免乱跑掉入地面裂开的缝隙之中。
踏上那片空阔之地,宫战心里一松。
调转马头立在道旁,正待催促后边人速速前行。
又听轰鸣。
这一次地面震颤前所未有的强烈。
宫战手中火把未丢,在晃动中勉力控马,眯着眼睛看向队伍末端。
随后,他脸色剧变:“赵千户!快点!”
只见随着地面震颤,官道上裂开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
且这道裂缝正在以可怖的速度扩张。
好似有一柄无形的剑,在地面不紧不慢划开一道巨大的伤口。
裂缝如活物,正紧追着队伍的尾巴。
从馆驿征用的这头青骡,辔头侧边铜铃叮当响个不停,无须任何催促,跑得吐舌头。
赵鲤一直没有离开这辆骡车范围。
发生地龙翻身后,赵鲤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和她们这支队伍,或许都欠下了襁褓中这孩子一个大人情。
因此赵鲤并未离开,而是骑行在侧。
骡车的木质车轮,在雪泥中滚动,碾上一些石块,便猛地一颠簸。
车上坐着人,也跟着腾空落下。
宋喜一手抱着襁褓,一手拉车板更显狼狈。
赵鲤看出她的状况,几次探手想要将襁褓接过。
宋喜倒是十分信任赵鲤,只是她又惊吓又要费力抓住车板,手软得紧。
勉力试了几次,都抬不起手,反倒险些将襁褓失手甩出。
见状赵鲤不得不放弃接过襁褓的打算。
分神看了一眼前方路面,扬声道:“抱紧孩子。”
言罢朝着宋喜探手,打算将她连带孩子一块拉上马背。
只是她的手刚才伸出,背后又是一声巨响。
那道追着她们而来的裂缝,次第塌陷。
宋喜的婆婆本就年纪大身子不算好。
能撑到这已经算是不错,受这惊吓泄了一口气,竟没抓住车板,整个被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青骡车木质车轴吱嘎一声响,难堪重负断作两截。
拖车的大青骡倒是一阵松快,拉着半截车轴一溜烟跑向空地。
只留赵鲤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