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火链断了一截,只余山脊上一点火光。
“我们尝试从三个方向进去,但都失败了。”
眼前浮现出,那些义无反顾踏入浓雾中的背影,宫战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雾气太浓,雾中都是诡物妖邪。”
几日来,整个潼关最为疲惫的就是宫战。
他肩膀垂下,沉重喘息了数声。
立于他身侧的田齐,抬手用劲按在他的肩头。
一行人行至城墙断处,巨大的火盆在断处边缘燃烧。
火光之外,涌动的雾气似深海,茫茫不知极点。
沈晏蹙眉问道:“垮塌的城墙约有多长?”
宫战准确报出了数字:“单面距离是二里。”
二里……
赵鲤听见这数字,暗自摇头。
二里的距离,平地小跑几分钟的事情。
但有这该死的雾气阻拦,加之山脊地势,要想成功过去,需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立在此处,还可看见雾海之中,孤零零的角楼火光。
赵鲤知道,那里是一位等待救援的勇士。
沈晏抿唇望向飘摇的火光,深吸了一口气。
“潼关狱中可还有死囚?”他问道。
潼关不比盛京,请鬼王出巡代价大了很多,且失控风险也增加。
即便有赵鲤在此,他们也需要准备更多的祭品,以保事情万无一失。
听沈晏问死囚,赵鲤身侧的便宜舅舅长叹了口气,似要卸下心中重担。
但他毫不犹豫报出数量:“还有三十。”
为了获取死囚,潼关,整个大景,法律已经严苛到了极致。
只差将盗窃等也列入死罪。
但死囚还不够,远远不够。
“三十……”
沈晏拇指在右手扳指上摩挲了一下,他沉声问道:“可,有伤残年迈之人?”
林明远没出声,只默然摇了摇头。
现场陷入了一瞬的沉默。
谁都知道,要弄够足够的祭品,要怎么做。
但谁都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