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路程,其余五人商议案情。涂吾帝君独坐角落,闭目养神。
在冬阳的余晖中,载着六人的马车,晃晃悠悠进了永安镇。
进镇子前,月浮玉掀帘看向不远处的山头,“镇中无法用法力,此行危险重重。大人已派蔡郁垒与神荼两位大人,带着一众鬼差,埋伏在山中。本官每三日,会上山报平安。”
“好。”
永安镇离巴郡不远,镇上高阁林立,车水马龙。
孟厌惊讶一个小小的永安镇,竟应有尽有,“你们看,那边成衣铺的衣裙样式,比齐郡的成衣铺瞧着还好看呢。”
姜杌在齐郡时,找过几个妖怪打听,大致弄清了永安镇这两百年间的情况,“永安镇自两百年前开始,每隔二十年,镇上的两家大户,便会换一拨人。”
二十年之期一到,上一个大户会借口外出经商离开。
下一个大户会在半个月内,拿着上一个大户亲笔写下的借据与房契等文书,顺理成章搬进宅子。
“你是猜,这两家大户便是永安镇当初的百姓?”
“对。”
除了两家大户,镇上的其他人,全是来此经商的外乡百姓。
永安镇有两家客栈,一曰樊楼,二曰汴楼。
一行人选了樊楼投宿,阔气地要了三间上房。掌柜看着孟厌,面露疑惑,“姑娘,你要与身后两位公子同住一间房吗?”
孟厌看向身后的两人,“不行吗?他们都是我的郎君。”
闻言,掌柜面色涨红,尴尬应道:“啊……倒不是不行。只是不知姑娘,怎会嫁两位郎君?”
“家中姑奶奶常说,这女子嫁夫婿,自当多多益善。我有一位表姐,嫁了五六个。”
“哈哈哈,姑娘家的家风真是惊世骇俗啊。”
进房前,涂吾帝君伸着懒腰,对几人道:“我瞧这镇子并无奇怪之处,你们查个两三日便走吧。”
所有人只当他的话是一阵耳旁风。
约好申时去镇上逛一逛后,几人进房歇息。
孟厌一进房,丢下包袱便与两人抱怨,“他可真烦人。”
姜杌在房中仔细搜了一圈,才沉声接话,“他真是个老顽固。”
顾一歧靠在窗边,底下的百姓来去匆匆。
他们个个面带喜色,慈眉善目。若非亲耳从严洵口中,得知永安镇那群人折磨妖怪的手段,他或许也会如顽固的涂吾帝君一般,对镇上的百姓深信不疑。
“我们今夜如何安寝?”
姜杌指指美人榻,“我委屈一点睡榻上,你睡地上。”
顾一歧看着那张宽敞的美人榻,“看起来,是我比较委屈。”
申时一到,一行人推门下楼,涂吾帝君慢吞吞走在后面。一会儿喊腰痛,让他们搀扶。一会儿怒斥月浮玉不孝,非要他当街喊爹。
几人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唯独月浮玉笑吟吟上前,听话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