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还没有感受完年轻朝气的味道,双脚就已经着地。寨子建在灵山上,被树木掩映在深山处。寨门是高高的石门,门前立着专门守寨的人,戒备森严。有队伍巡逻从身旁经过,司禹立马搂着唐书往树后藏。“要怎么进去?”司禹双眼在夜里梭巡,充满了警惕。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唐书往后退了一小步。司禹终于松手,双眼却一直紧紧盯着寨门。耳边传来有人穿梭在树枝中的声音,越来越近,唐书皱眉,按着司禹的胸膛往树后藏。司禹似无意般握住了她的手腕,“自己人。”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法师气喘吁吁地落在他们面前。连殷一边从法袍里取出一件折叠整齐的法袍,一边急促又轻声地问,“你究竟要干嘛?”司禹接过法袍,轻轻一挥,披在了唐书的身上。唐书伸出手臂钻进袖子里,司禹替她拢好了衣服,系好了胸前的带子。连殷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凑前来看唐书,“这是谁?”司禹帮她戴上法袍自带的宽大帽子。连殷什么也看不到了,赶紧拉住了司禹,“要是被连月发现了我就死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法袍完好如初地交给你。”“那、那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还是不知道为好。”“那她是谁?”连殷一下子没有控制音量,引得守寨门的人看向这边。连殷立马蹲下,“司禹,你可千万不要搞什么大事情,我的命都在你身上。”唐书没忍住笑了出来。“笑什么?”连殷立马昂头瞪她。“没什么,只是羡慕你们的情谊。”“那是当然的,我和司禹可是从小的兄弟。”“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这个外人来干最合适不过了。”连殷闷闷的,不再说话。巡逻的人巡回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就在不远处。“连殷,你快走。”说完,司禹朝着寨子的方向走去。唐书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不管等下如何,妳都要想办法出来,出来之后把法袍藏在刚才的那棵树下,连殷会回来拿的。”“不用麻烦,我可以直接送到他面前。”“法师的袍子有结界。”“……”当她没说话吧。到了寨门,守门的两位法师拦住了他们。“这个人是谁?”唐书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她的脸。守门的法师上前要看她是谁,唐书往后退了一步。司禹从容淡定地看着那位法师,“你现在最好不要惹她。”上前的法师转而看向了袖口,上面金丝镌刻着小小的连月。不仔细看,还看不见。“是连月啊,进吧。”这是唐书第二次踏进这个地方,上次进入还是三十年前,那时候还不知天高地厚。司禹立在前面等着她走上来。唐书放眼看去,寨子已经不再是几十年前看到的那样破败,不禁嘀咕,“变化真大。”司禹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隔着袍子拉住她的手腕。唐书一路快速地跟着司禹,两人还得要躲着寨子里巡逻的法师。直到了一座灰暗的石屋前才停了下来,那是法师一族专门关押鬼怪的牢狱。司禹放开她,走上前出示了手中的令牌。“宗主有何吩咐?”“宗主差我来拷问关押在牢里的犯鬼。”狱卒法师弯腰鞠躬,放行了。这作风怎么还是这么死板,还以为自己活在封建社会。这连霜子不能与时俱进,总会被社会淘汰的。两人走过又长又黑的走廊,各种各样的狼哭鬼嚎传来。走到了最里面,司禹才停下脚步,他正想拿出钥匙开门。唐书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这连霜子还真是自信,还真以为没人能从他的监狱里劫鬼。牢门一开,便见了一只若隐若现的鬼被锁魂链钉在墙上。唐书“啧啧”叹道,“真是残忍,都把鬼打到这么虚弱了。”司禹一只手现出了长剑,另一只手多了花式各样的黑符。唐书蹲下观察这只黑烟鬼,他已经不冒烟了,全身也不再是黑乎乎的了。“你们把他的尸身弄哪里去了?”“他的尸身没有保存的意义。”司禹的面前已经立起了几张黑符,符纹发出蓝光。唐书试着扒拉锁魂链。“锁魂链上有雷电,蛮力解不开。”话音刚落,唐书按了一下锁魂链上一个不太明显的黑点,疼得她立马缩手。指尖被电了一块肉。闻到空气中的烧焦味,司禹立马上前,“妳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