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开刘钰家已经5天了。
而她只给了他7天时间,要他将那张滴过她血的符纸喂父亲喝下。
虽然她说喝得越早符的灵力越强,但张勋可一直没找到好时机。耐着性子在父亲跟前装了好几天懂事好儿子,今晚总算赶上他没有应酬也不忙,便主动攒了个局,美其名曰想请教父亲往后该如何发展摆烂多年的人生。
父亲闻言,先是惊讶再是痛快答应。毕竟,他难得这么上道,哪有拒绝之理呢?
然而爱子心切的张岭并不知情,这是刘钰专门给张勋可出的“馊主意”——下了道傀儡符打算监视他半个月。喝烧化的符水还没完,最重要的是点烟,顺理成章地让自家堂口的耳报神如影随形跟着他。
对此,张勋可曾向刘钰坦言:“我爸办公室的风水是我干爹亲手置办的,听说能替他抵挡一切不请自来的鬼神啥的窥探。偷着给他喝符水倒是容易,但只要他在办公室抽烟,马上就会有感应吧,那咋办呀?”
“谁说得他抽烟了,”刘钰盈盈一笑,“你来抽。”
想到这里,张勋可放下酒杯,赶在父亲之前抓过桌上的烟盒。
他手指仍抖得厉害。看在张岭眼里却误以为他真是下定决心要做个场面人,拦都未拦,反而开怀笑道:“抽,放心大胆地抽。男人嘛,不抽烟不喝酒办不成事的。哎,儿子,爸记得你上学时候还总偷我烟抽呢,啥时候把烟戒了的?哈哈哈,傻小子,是不以为我啥都不知道啊,嗯?我是你爹,你他妈放个屁我都能闻出来你吃啥了,想瞒我?哼哼,小家贼还能斗得过老家雀儿!”
是吗?
张勋可慢慢扯开乖觉的笑,心想:那这回就斗定你了。抱歉啊,爸,我都是为你、为我妈、为咱全家好。
点起那根华子,尽管口感相对绵柔,许久未吸烟还是让他呛了一下,咳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
见状,张岭嘴上说他“完犊子玩意儿”却探手过去,抻长了脖子去轻拍他的背,就此拉开话闸子,语重心长给他讲公司的情况、对他未来的规划等等。
张勋可表面虔诚不停点头称是,实际正在全神灌注跟胡玄舟用心对话——
“这位老仙儿,您觉得我爸什么时候会安排我进公司呢?”
“最迟不超过3天。”
胡玄舟顺滑地盘住他的脊骨,为了让他更清楚感知到自己的存在,直接捆了他的手,以惯用的姿势掐稳烟屁股,直截了当道:“你爸的司机家里出点事,明天该请假了,你就能天天跟着你爸满世界晃悠去。”
“嗯呢,那我就不上赶着了,听他安排就是。”
胡玄舟开口时,张岭恰好提起刘钰,不晓得是最后的试探还是另有想法,他状似无意道:“你最近没跟刘仙姑联系啊?”
张勋可赶忙回应:“没……”
张岭深深睇他两眼,没看出有啥心虚的表现,便放下心,“那就好,以后她那边跟咱也就是雇佣关系了。有啥事爸来跟她说,你还是听我的,能离她远点就离远点。”说到这,他忽然嫌恶地拧起眉头,轻蔑地哼了一声,“儿子,这小姑娘可比我想象的更没谱,你猜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