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是记吃不记打,早忘脑后了!”
“修道修道,都他妈修狗道去了!当年跪在我堂子前赌天立誓说的除恶扬善、替天行道,行哪去了?”
“王八羔子一样的东西,成天不干正经的就喜欢给人当孙子!”
他直戳戳伸出指头横扫一遍,最终悬在秦大师鼻尖。
秦大师没得防备,险些让他一指头戳眼珠子,“妈呀”怪叫一声,赶忙往后退了退。
黄老瞎子却步步紧逼,直接将他逼至舞台墙角,只是脚步有些缓慢,但行动自如根本不像瞎了眼的人。
秦大师脸色煞白,满头冒虚汗,更是不敢直视那双喷射着怒火的白瞳。
黄老瞎子似乎感受到了他慌乱的心虚,甩手用力掷出话筒,精准地摔在他脸上。
又是一声怪叫伴随刺耳的嗡鸣响彻宴会厅,周燕玲再是挂不住脸,立刻招呼助力叫保安过来撵走这闹事的老东西。
保安队长领着七八个愣头青匆匆赶到,才鱼贯跨进房门,几乎同时听到耳边传来某种动物的尖叫。
且不止一只,似百只千只一块桀桀嘶吼,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没多大一会儿他们统统捂耳栽倒。
好几个甚至像癫痫发作,十指屈成爪状,躺在地上抽搐吐白沫。
司空见惯仙家显灵的众人,面对如此风过无痕却威力十足的真东西现身说法,内心无不错愕震惊,全部僵硬呆愣地坐在原地,许久未能动弹。
最令众人恐慌惶惑的是,即使没了话筒传声,坐在宴席后排的人,居然都清晰听到了黄老瞎子唾骂秦大师的声音。
而他的声音似乎不是从前方传来的,竟是自脑海不断向耳边激荡回响……
比起惊呆的同行,最难受的当属秦大师。
黄老瞎子力气再大,毕竟是90岁高龄老人,按理说,疼一疼就算了。
可秦大师表情奇怪的扭曲起来,身子更像是被蛇缠住了般,一边杀猪似的嚎叫,一边渐渐弯曲成诡异的姿势,很快喊都喊不出来,自己抬起双手死死卡住脖子,手背青筋暴徒,越掐越紧,眼底漫起愈渐浓郁的血色,苍白流汗的脸逐渐涨成不自然的青紫。
“秦厚亮!”
“你这不忠、不义、不仁、不善之徒,二十五载承天诏命,却丧尽天良,助纣为虐,诓骗百姓,奸淫妇女,贪财失德!命败你手无辜之辈如过江之鲫,可你——至今不思悔改,视苦难为不见,听冤屈所不闻,有辱本家仙灵教义!”
“今日我便执上方神使之令旗,替这漫天诸神,替那些被你坑害的劳苦大众,取你狗命,送你下阿鼻地狱,接受十方诸鬼的判罚!”
话音刚落,黄老瞎子双瞳闪过一抹金光,念念有词唱起晦涩的请神调,随着一声掷地有声的“急急如律令”狂窜出口,他立刻双手反向合十垂直悬于胸前二寸之处。
就在两只苍老的手掌合起的剎那,这间明亮的宴会厅所有灯盏齐刷刷地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