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祝嘉和祝让的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你竟也知道,怪不得来此,沙鸣渡是不是那片花海并不能确定,我们也希望是,但在此处一直没有寻到吾王的踪迹,近些年不知道为何仙帝府和四大仙王府突然开始派人寻找吾王和玄武王,更是令人焦灼不已。”
神魔大战,麒麟王率大部分麒麟族人跟魔神厮杀,给其他族人争取时间,让他们得以带着麒麟幼崽逃行,本已约定之后汇合,却见那些族人的魂牌一个个碎裂,只剩下麒麟王的魂牌未碎,但也布满龟裂随时要裂开的样子。
初时的那些年,为了守护麒麟幼崽成长,麒麟族隐世而居,等幼崽成长后就轮流出来寻找麒麟王的下落,悠悠岁月,幼崽都修至大罗金仙境了,还没有找到麒麟王。
本来麒麟王和玄武王这些神兽之王已经在人们的记忆里褪了色,大家几乎只认仙帝和四大仙王,很少有人提及神兽之王的存在,可现在不一样了,麒麟王和玄武王的名字又被显在了人前,那么多人在找他们,麒麟族人哪里能不揪心,明明知道麒麟王的境况极度不好,要是被他人找到,尤其是被仙帝和四大仙王找到,将会面临什么,午夜梦回他们都不敢想象。
“只愿能早日找到吾王,接回族里修养。”祝嘉叹息道。
玉麟跟着叹息,她也这么想,奈何她对麒麟王一点感应都没有,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捻着手指犹豫许久,她缓缓坐正身体,努力扯了扯嘴角,“那个,祝笙前辈还好吧?”
祝嘉豁然瞪大眼睛,真没想到玉麟敢问及祝笙,挑明其中的关系,她看了眼祝让,他眼里也多了几分震动,鱼采薇却神色未变,玉麟的心境她清楚,能直接问,便是促使自己坦然放下了。
“祝笙姑姑她,”祝嘉迟疑片刻,才回道:“她还好,只是当年的事发生后变得苍老许多,沉默许多。”
玉麟默默地点了点头,后面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了,说好不是,说不好也不是,虽然有些尴尬,不过过了明路,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鱼采薇想到敖光的话,问道:“祝笙前辈也无法感应到麒麟王的位置吗?”
祝让无奈摇头,“施展过秘法,不曾得到任何指引,只能依稀感应到吾王的神魂和肉身好似分离不全,境况糟糕得很,他的神力越发孱弱了。”
内丹
本寄希望于能找到麒麟王,借来聚魂清净瓶帮助玄武王,可如今听完祝让的话,还真不好判定麒麟王和玄武王两人谁的状况更糟糕,无论如何,先找到人才是关键。
祝嘉和祝让两人在沙鸣渡已经停留了近四十年,对花海及周边的探查从来没有停止过,总有新发现,但似乎都跟麒麟王没有多大关联。
鱼采薇和玉麟既然决定暂时跟随着他们,先得准备个落脚点,问过才知道这里的凉亭都是来此的修士自行建造的,当做临时的洞府,一般离开之时就会拆除或整体带走,而对凉亭的建造同时也是修士道法修行的一种体现。
鱼采薇入乡随俗,在祝嘉的凉亭不远处起了一座,以最坚固的岩石做底埋入地下十几米,凉亭上飞檐翘首,六角高耸,滚圆的柱子表面雕刻着精美的繁花,内蕴繁复的九品符阵阵纹,意韵流畅气势非凡,掩映在绿树溪旁,流水潺潺,蜂歌蝶舞,惬意而悠远。
内里极简,只在中央摆着一张矮几,左右放着两个蒲团便是所有的布置,夜色降临的时候,鱼采薇和玉麟回到凉亭,垂下竹帘,开启阵法笼住凉亭,鱼采薇盘膝而坐,沉静心绪,精悍又磅礴的神识向外挥荡,以她为中心,一寸寸探索,与此同时,虚空石由空间元婴驱使,一路追随着她的神识行走。
虽然祝嘉和祝让可能探查过多遍了,那只能代表着他们的经历,以鱼采薇的神识强度,完全有必要再自行探查一遍,或许能发现祝嘉和祝让探查不到的东西。
沙鸣渡地势平缓少有起伏,神识推进得极快,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鱼采薇就把地面的境况看了个遍,确实没什么可探究的地方。
地上没有那便去地下找,还是晚上比较好行动,鱼采薇便拿出兽皮卷参悟起来,玉麟昨晚又想到一些困惑的地方,天亮就找祝嘉讨教去了。
半下午的时候玉麟回来,“龙家那些人还是盯着我们不放,真是令人心烦。”
“不必理会,有两位祝前辈在,除非仙王府大动干戈,他们不会轻易出手,但一定会死死盯着我们不放,一旦我们有所发现,他们就会即刻采取行动,抢夺时机,”鱼采薇放下兽皮卷,“他们明修栈道,咱们就暗度陈仓,晚上人静之后遁入地下查探情况。”
修建凉亭的时候就考虑到了,直接从凉亭内部遁入地下十几米再向远处遁查,玉麟把琉璃珠挂在脖颈前,在地下循环往复,最深抵达万米以上,鱼采薇在琉璃珠里打坐,探出神识细查玉麟走过的每一个地方。
夜里劳累白天恢复,鱼采薇就带着玉麟深入地下做事情,但随着玉麟跟祝嘉和祝让越发熟稔,他们也会让玉麟跟着去周边探寻情况,有时一走就是几天或半个月,鱼采薇多半不会跟着,但情况却都了解,玉麟每次回来都会跟她汇报出去的情况。
这时候鱼采薇的神识就会越过沙鸣渡,向下深入江河,在江河里摸索,她还让空间元婴驱使虚空石随行,若遇到合适的生物,空间元婴便会悄然引入虚空石,挪移到元虚界的河流里,神识收回之时,虚空石也跟着及时回转,落入神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