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必柯甩袖转身要回,鱼采薇耸耸肩,低声道:“既然这样那便算了,看来真不是有熊部落的,或者是哪个圣部落的,玉牌上还有一个圣字。”
“你说什么?玉牌上还有什么?”熊必柯猛然扭头问。
鱼采薇眉峰一挑,“什么,我没说什么,告辞!”
“等等,”熊必柯瞬移而动挡住鱼采薇的路,“玉牌能不能让我看看?”
鱼采薇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头发,漫不经心地看着远处,根本不接话。
熊必柯眸光频闪,神色深沉,抿嘴拱起手来,“鱼道友,此事我做不得主,请道友稍待,我去禀告父亲。”
“那我等熊道友的答复。”鱼采薇抬眸一瞥。
熊必柯身形一闪退回部落,鱼采薇背着手观赏四周风光,时隔三年,再看如玉雕琢的千里冰封和洋洋洒洒的万里雪飘,自有一番别样的意境。
风声呼传,鱼采薇转过身不卑不亢,拱手行礼,“熊前辈,晚辈鱼采薇有礼了。”
来的正是熊惊蛰,他身后跟着熊必柯,抬手间层层禁制落下,“听必柯说你有一件刻着应熊的玉牌,不知可否给我看看?”
“自然可以。”
鱼采薇刚拿出储物手镯,熊惊蛰身形一动就捏住她的手腕抬起来细看,似有些吃惊,又有些难以相信,他看出来储物手镯没有认主,神识扫过正看到里面的圣熊令,反手就拿到了手里。
“圣熊令!”熊必柯纵然心里有些想望,此时真的看见,当即瞠目结舌。
这时熊惊蛰能感应到圣熊令里磅礴的力量正随着他急促的心跳在呼啸,仿佛在为它的回归而喜悦,他心里霎时间再次有了被信仰图腾笼罩保护的踏实感。
鱼采薇垂眸,“熊前辈,可以放开晚辈的手了吗?”
熊惊蛰好似被烫一样忙张开手,随即又抽走储物手镯,“鱼小友,这储物手镯从何而来,你说还有一具骸骨,是怎样的骸骨?”
“储物手镯自然是从骸骨上得来,若要问骸骨在哪里遇到的,抱歉,这是晚辈的隐秘,恕难奉告,”鱼采薇揉了揉有些泛红的手腕,神识轻触就把石棺摆了出来,“里面的人生前中了剧毒,熊前辈看的时候小心些。”
说话间,鱼采薇手诀变换,解开了石棺上的禁制,退后两步,神识洒落笼住全身,同时屏住呼吸。
熊惊蛰双眼微眯,看着石棺神色不善,鱼采薇心想他估计以为里面的人是司空涧,等看到是熊谷雨,不知是何反应。
很快鱼采薇就知道了,熊惊蛰先是诧异,后又是不敢置信,前前后后反复查看,甚至划破手指在骸骨上滴了一滴鲜血,看到血液渗进骨头,才愿意相信眼前是事实,这是熊谷雨的骸骨。
“怎么会是这样?”熊惊蛰的眉头皱成川字,脑子迅速运转着,思考前尘往事,“那当年死在修炼室的是谁,难道?”
熊惊蛰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他们的认知根本就是错误,迅速盖上棺盖收入储物法器,撤下禁制,身影一晃就消失不见,只留下声音在传递。
“必柯,部落中门大开,请鱼小友入内喝茶!”
冰狐仙境
开中门迎鱼采薇进部落,是把她当做重要的客人来对待。
中门大开迎接客人本就少见,进来的还是外来的女修,让有熊部落的民众惊诧莫名,不少人露出愤然之色,表示不欢迎她。
可鱼采薇是熊必柯亲自迎接进来的,进的也是接待重要客人的待客堂,奉上了部落里最好的灵茶,众人也只敢神色表示,却不敢在言语和行为上过激。
“事出突然,父亲和长老们要紧急商议,还请鱼道友海涵!”熊必柯一改先前的冷漠,对鱼采薇非常客气。
鱼采薇轻抿一口茶,垂眸道:“能够理解,熊道友不是一直在招待我吗?”
熊必柯悻悻地笑了,两人根本不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鱼采薇也没有相谈的意愿,一时间待客堂只听到茶盏的清脆声和轻轻的喝茶声。
而此时在有熊部落的议事堂,寂静得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熊白凌长长叹口气,“造化弄人,若知道,若知道,或许还能救回谷雨,也不至于痛失两万多年的圣熊令,”
一长老揪着胡子懊恼,“当时我听到动静赶过去,只恍惚看到一道身影闪过,根本没看清那其实是谷雨。”
另一长老叹气又摇头,“炸得太狠了,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就想当然地认成了谷雨,逃走的是司空涧,我看储物手镯里的传音玉简完好,定是谷雨伤势中毒严重,无力传音。”
熊惊蛰低眉思索,“族兄应该是用了传送符,本就受伤中毒,传送出去导致昏迷不醒继而陨落,他被传送到的地方鲜有人踏足,以致于他到现在才被发现。”
“无论如何,圣熊令没有被司空涧拿走,今日能回归部落就是万幸,谷雨死后立的是衣冠冢,选个好日子把他的骸骨迁入坟茔,”熊白凌迅速调整,开始做下一步的安排,“司空涧被炸得粉碎,已自取灭亡,宋芷兮也死了,这件事到此就算完结了。”
“老祖,那个霍凛又该如何处置,他应该跟司空涧没有牵扯。”一长老有问。
熊白凌闻言脸色骤沉,“多年来,我只当宋芷兮已死,司空涧在逃,看到霍凛所为只会往司空涧身上想,如今情势反转,倒该查一查他跟宋芷兮是什么关系。”
“小满为了查霍凛的事去了御灵域,等她回来再处置不迟,不过倒是可以用宋芷兮诈一诈霍凛那小子,”熊惊蛰眼里闪过精光,“现在必柯在招待鱼采薇,此次咱们部落算是欠了个大人情,更需妥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