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之又问:“前御林军统领接到信为何会信任三皇子?三皇子接到信后为什么不直接呈给皇上,避免现在的麻烦?三皇子带的人里面有除了你府上的侍卫就是骁骑营,据我所知,骁骑营月中休沐,正好是今日。您如何能把休沐的人顷刻集齐?”所有人出入宫门都是有登记时间的。
三皇子今日是申时出宫,要在子时赶到皇陵就必须酉时出发。就一个时辰怎么可能把正在休沐的骁骑营集齐,同时衣裳兵器一样不少全带上。
那只有一种可能,是早就打好招呼,趁着今日休沐去把太子杀了。皇帝如果没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处理好伤口,再推说太子自缢而亡。时日久了,也没人会去查。”
所有人都看向三皇子,三皇子镇定道:“骁骑营虽然今日休沐,但向来管理严格。只要营地吹起号角,整个上京城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必须集合,为何不能轻意集齐?”
刑部尚书道:“今日申时左右,确实听见城外有号角声,臣家里的小儿还好奇的询问。”
三皇子得意:以为他像太子一样蠢吗?虽然被王晏之反将一军,但该做的准备他还是会做的。
大理寺卿又询问了前御林军统领和金吾军副将,所有事几乎都和双方说的对上了。案子一时间陷入僵局,仅凭两封信既没办法证明太子谋反,也没办法说明太子就真的没有谋反。
三司官员为难的看向嘉佑帝。
嘉佑帝沉吟半晌道:“对外宣称太子私自集结金吾军意欲潜逃,三皇子赶去阻拦,太子被骁骑卫误杀。”
三皇子看向王晏之,唇边露出挑衅的笑:终究还是他赢了。
王晏之眸色冷峭,淡淡瞥了他一眼。
嘉佑帝继续道:“三皇子行事有欠妥当,打三十大板,卸去一切职务,为太子守灵七日,半年内不用上朝。镇南王掌管骁骑营无方,卸去骁骑营都统一职,骁骑符暂由朕保管,贵妃教子无方,降为萧妃。”
萧贵妃傻眼了:“皇上,案子稀里糊涂的,怎么就降臣妾位份了?”
三皇子的笑僵硬在脸上:“父皇,是儿臣调集骁骑营的,为何要怪罪镇南王?”
父皇这是根本不在乎太子怎么死的,是不是他杀的。这不就是借着由头变相削萧家的兵权,打压镇南王府吗?三皇子赢了又好像没赢。
嘉佑帝喝道:“萧妃觉得案子稀里糊涂,那是不是要接着查,让老三先蹲在刑部大牢慢慢查如何?”
萧妃:“。”
太子妃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哭道:“皇上,殿下都薨了,您怎么如此轻易揭过?儿臣不服……”
嘉佑帝冷眼瞧她:“不服?是不是要查出太子谋逆你才服?谋逆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们陆家一个也跑不了!”
太子妃还要争辩,被陆皇后扯了一下。
嘉佑帝道:“命礼部主持太子丧礼,一切按照太子规格来办。”废太子还能按照太子规格办,这是莫大的恩赐了。
这个案子中,太子如三皇子所愿死了,皇帝拿到了骁骑符,打压了萧家并没有再追究的意思。三皇子看似赢了,实则是陪了夫人又折兵,陆皇后虽然有些伤心,但不得不承认太子的死陆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因为镇南王府势弱而得到喘息。
薛如意和王晏之从大理寺出来,浮乔、丁野和薛家三父子立刻迎了上来。